有太多的不理解,又好像已经明白,心里不想承认罢了。蓝启仁站起身背对桌子负手而立,道:“忘机,那天你说的事……着手准备吧。”

蓝启仁还没听到蓝忘机的回复便自己抬腿走了,蓝忘机追出门外,远远的向蓝启仁深深拱手行礼。

蓝启仁走了魏无羡再也不用装着了,站起身活动活动脖子抖落抖落胳膊和腿,对老前辈道:“蓝老先生气场不减当年,我都怕他又罚我抄家规。”

老前辈冷哼道:“你若真怕,就不会惹他。”

魏无羡吐吐舌头,他不知道蓝启仁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是又是让蓝忘机忙活族里的事务罢了。今天不仅没被蓝老头说教反而让蓝老头听教,真是大快人心,里程碑式的值得庆祝。

“师父,蓝老先生称您为黎兄,拜了挺久的师父竟不知师父姓甚名谁字号为何?”

“老朽姓黎名昀,字义云。”

黎昀黎义……

黎义云?!同名同姓??

魏无羡一惊上前两步脱口而出道:“义薄云天的那个义云?不是,您是黎义云?”

“别没大没小的,在姑苏听过老朽名号很正常。”

魏无羡站着用手支着桌子保持前倾的姿势,继续问道:“不是,您去过庆城吗?懂医吗?或者有认识懂医的吗?”

黎昀被他这一系列问题搞得有点晕,伸出手示意魏无羡稍安勿躁,道:“你慢点,一个一个来。”

忽然再听到“黎义云”三个字,实在是不能不在意,魏无羡稍稍冷静坐下来,重新回忆起共情时的“黎义云”。

他们长得并不相像,面前的老者已过古稀,和共情时看到的青年眉宇间没有半分相似。就连说话语气也大不相同。共情里的“黎义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对谁都有一种温柔而疏远的感觉。一个人的容貌再怎么变化自身的气质和谈吐是不会变的。

蓝忘机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他一脸凝重的坐在茶桌旁发呆,看到蓝忘机进来忙过去拉着他坐下,问道:“蓝湛,你知道老前辈字义云,黎义云吗?”

蓝忘机听闻也是眉眼微瞠,看向老前辈道:“忘机自小跟随叔父,带我见过您几面,可也都尊称您为黎兄,只知前辈单名为昀。”

“是,名昀字义云,老朽的名字是师父取的,也并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两个音重复,多介绍无意,若不是无羡刻意问,也只说名不会提字。”

“那知道您“字”的人多吗?”

“如今还能记得老朽的……还剩下一、两个一把残躯的老家伙了吧。”黎昀说着眼睛慢慢看向静室中的一盆玉兰花仿佛在回忆。“众位师兄弟本就没有多少,手艺人都是靠自己苦练钻研才能形成自己的绣风,这个过程漫长痛苦前途渺茫,中途离开的师兄弟不少,师父也都理解,兹是想要离门的师兄弟,师父他老人家都会给一笔返乡银子。他们离开之后做什么老朽不得而知,可他们来之前的营生还记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