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的,君然,或许他们在等……主动坦白呢?”

“怎么说?让我告诉他们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那种?还是告诉他们我的灵脉里混有怨气?”蓝君然情绪激动到不能自已,眼神有些狰狞,带着妖异的光。

“君然,你我之事,没有要逼迫的意思,亦非当务之急。可灵脉关乎性命,隐瞒终究不是办法。”

“我今天说灵脉受损,明天说你我之事,只怕父亲爹爹没个安生日子了。”

蓝君然的话自己都跟自己说的相悖,难道东窗事发就有安生日子了吗?暴风雨前的宁静又算什么安生日子,都是假象罢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蓝君然似乎都油盐不进,这两件事都在意料之外,没有人生下来就会知道将来会喜欢上双生兄弟,人生的路上曲曲折折,有许多意想不到,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像心是你的,却没法控制它在意谁,喜欢谁。

“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信使可覆,器欲难量。”蓝子湛的声音很轻,背诵的是一首古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言行要经得住时间的考验,胸怀、气度要宽广,让人难以估量。

这是很小的时候听父亲读过的一本书,没有解释过其中任何一句,只是听的次数多了,慢慢就留在了心底,像一道警钟,慢慢回响。

他的话蓝君然听到了,眼前的这个内心纯净,胸怀坦荡,表里如一的人,要不是自己顾虑太多可能早就跟父亲爹爹坦白了。

蓝子湛轻抚上他的脸:“莫要有负担,你很好,不用更好了。你担心的事一件也不会发生,我保证。”

“你不怕吗?”

“孝、悌二字,前者父母,后者兄弟。违背阴阳伦理我不怕,怕的是你不再倾心于我,我并非你心中所想得那么好。”蓝子湛认真答道。

最怕不再倾心,而不是任何人的阻挠。不怕任何人会对自己失望,只想抓住一人心。

说不感动是假的,眼圈有些红,微笑道:“你今天的话真多,倒是让我哑口无言了。”

向来少言的人一反常态,蓝君然感受到了自己对于他的重要性。

蓝子湛目光缱绻的等着答案,看到他笑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如同起誓一般,道:“别怕,我在,永远在。”

蓝君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回应任何承诺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眼前的这个人早就什么都想好了,豁出去了。现在唯一要做的,能为他做的就是与他站在一起,面对将来的一切。

“好。”

得到回应,蓝子湛痴痴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眉眼温柔,说不尽的深情。直直地倒在蓝君然的肩头,挣扎着眼睫,他还想在看一眼他十五岁的模样,可精神力已无法支撑,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耳边传来几声急切的呼喊,是爹爹的声音,眼睫轻颤,缓缓睁开,扭头看向躺在身旁的蓝君然,视线还有些模糊,却着急地哑声唤道:“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