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说血丝连接的都是至亲骨肉?可是萧涑的记忆中并没有一儿半女。”温宁问道。

听了他的话,魏无羡对蓝忘机道:“温宁看到的记忆和养灵回答的一致,可见并没有说谎。所以我在想……”看回温宁继续道:“萧涑刚才说是被邪灵侵体至死,听上去类似于夺舍。所以萧涑并没有这段记忆,但孩子与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关于这些你有没有看到?”

温宁想了一下,道:“那天是个雨夜,很黑,家丁通报说是祖墓漏雨,他连夜带着七、八个随从冒雨前行。他很着急,后面跟着的人相继没了踪迹也不管,等到的时候,身边就剩下两个人,而原本应该看守祖墓的人也全都不见了,他很生气,大骂家丁无用。”

魏无羡抬手制止话头,问道:“祖墓漏雨?他带了什么东西?”

“就只有一些防身用的棍棒,连刀剑都不曾佩带,更没有可用作修缮祖墓的东西。”温宁答道。

魏无羡抱着胳膊思考着,道:“呵,这更像是打架去的,可棍棒也不顶事儿呀。”

“不,公子,棍棒是桃木制的”温宁顿了顿,桃木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而且那也根本不是什么祖墓,下面空空荡荡的,只放着大概十多个铁制的牢笼,每个牢笼里放着一个大缸,缸被泥土封了顶,墓里很黑,只能一个一个摸索着检查。”

别人的记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充其量就是的看客,一下接收大量的记忆,只能是一边回想一边说,却迟迟说不到问题点,见魏无羡有些着急,在脑海中快速地过了一下,道:“他被夺舍是一瞬间的事,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眉浔”,剩下的记忆就只有一个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祖墓。”温宁说完,愣了一瞬,见到魏无羡同样吃惊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忍不住喊了一声“公子”。

“他喊的名字是……眉浔?”魏无羡下意识转头看向蓝忘机,寻求肯定。

蓝忘机点点头,道:“进祖墓者,萧涑。出祖墓者,眉浔。”

“所以对于萧涑来说,眉浔之后做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自然也不会知道眉衍洄是不是他的子孙”说到这儿,他忽然又想起问灵时,萧涑是有一段时间沉默的,恰巧就是在问眉衍洄是不是他曾外孙的时候。就在大家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回答了“否”。

魏无羡相信问灵之灵不会说谎,可那一段沉默又是什么?

未解的迷题太多,他已经没有多少心力逐一深挖。掰着手指头捋了捋,又问道:“萧涑表面上经商,背地里是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嗯,他需要钱,生意也确实做得很大,所以说他是商贾也对。表面上把祖墓迁过来,实则只是个幌子。他曾对随从感叹小乱葬岗是个聚阴积怨之地,是得天独厚的炼化场。他在阴气怨气最重的地方修了祖墓。”

“聚阴积怨”魏无羡小声地念叨着四个字“所以他需要阴气和怨气,于是才骗来平常百姓去小乱葬岗埋人。另外,我在想那十多个大缸里可能是养魂的肉身,养魂和养灵还是不一样的,魂只在既定的范围飘荡,并没有自己的意识,这个特定的范围可以是养魂阵,更有可能是它的肉身。而养灵则不同,灵受困于躯体,一旦挣脱,便不会再留恋,除了供养它的养魂就没什么能制约养灵的了。所以只要用养魂阵和肉身,双重限制住养魂,养灵也就只能待在小乱葬岗了。”

魏无羡沉浸在思绪中,结合着这几年间看过的不少奇闻异事,滔滔不绝地分析着,直到看到周围弟子,甚至是温宁都一脸茫然,有些跟不上节奏的表情,才醒悟道:“是我说的太快了吗?”

温宁忙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公子好聪明。”

“那是,也不看看你公子是谁。”顿了顿,趁着思路清晰继续道“言归正传,养魂阵有八个,对应八个养魂,而实际却有十来个缸,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