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湛不可否认,默默站在一旁,一副认真反省的模样。

蓝君然迷迷糊糊得推着爹爹作怪的手,呓语不断,在第三声“蓝霦救我”之后,蓝子湛终于看不过了,在卧榻边坐下,将人抱进怀里,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道:“爹爹惩罚子湛便是。”

蓝君然靠在熟悉的地方,很快就安静了,均匀的小呼噜此起彼伏,魏无羡哭笑不得道:“卿儿呢,不是你们仨喝禁酒去了么。”

“成愿睡下了,爹爹不必担心。”

魏无羡点点头,又道:“那你们这是……找你父亲领罚来了?”

“子湛代蓝霂及幼弟领罚。爹爹,蓝霂交代,若爹爹醒来便用水泼醒他……”蓝子湛的话隐去后半段,却被魏无羡直接接上道:“不过霦儿(蓝子湛)心疼他,舍不得用水泼,对不对?”

蓝子湛抿嘴点点头,道:“爹爹先洗漱,子湛想办法叫醒他。”

魏无羡被带走洗漱,眼睛止不住地飘向卧榻,总算是见识到蓝子湛将人哄醒的办法,真是得了蓝忘机的亲传,几乎一模一样。他直勾勾地看,中途却好几次被某人捂住眼睛,眼前一黑,耳边便传来一句“非礼勿视”。

魏无羡心想,没见过霦儿如此温柔的一面,不行啊。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因为怕他家二哥哥吃起醋来,连亲儿子都不例外。

蓝君然醒酒不到一个时辰,此刻正是头晕脑胀之时,但不敢放任自己深睡,被哄了哄便醒了。

蓝忘机沏了些浓茶,魏无羡倒了一杯,举着往卧榻走,道:“你爹我那点手段都被你抢先一步用了。”

蓝君然疲惫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道:“不过想替爹爹分忧而已,还是爹爹最厉害。”

面对儿子拍得马屁,魏爹爹强压住上翘的嘴角,硬是装作没听见。

“兔崽子,喝禁酒还打着为我分忧的旗号。”对儿子的额头弹了一下,以示惩罚,见他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将手里不怎么烫的浓茶递给他,道:“套出什么?”

蓝君然展开纸看了看,道:“成愿和易清寒曾经到过亶爰山脚,但成愿看不到所谓的亶爰山。”

亶爰山是传说灵猫一族的地盘,如果说非族人看不到的话,也情有可原,不然他们不下山,总会有人上去的,就不会与世隔绝。

魏无羡顺着思路道:“如果亶爰山是只有灵猫族才能看到的话,他们父子俩在外漂泊这么多年,怎么不回去呢,起码族里还能有个父母亲人。”

蓝君然又看了看手中的纸,像是在查找着什么,魏无羡好奇上面的内容,勾着脖子瞄了一眼,上面有字,歪七扭八太难辨认。

蓝君然不好意思道:“怕酒醒忘了,喝醉时写的。”

要是没猜错的话,魏成愿是一杯倒的可能性很大,一杯倒和一杯倒拼酒,那哪里是拼酒,大概是拼意志,蓝君然被自家爹爹无情地嘲笑了一番,依旧努力在鬼画符的文字中,读着自己留给自己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