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那就好……”

布鲁斯送了口气，还好那个人不知道自己也是演员，他一想到那种可能，就觉得浑身都被尴尬填满了——那真的可以当场社会性死亡了！

布鲁斯抬头看了看窗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让灰蝙蝠复活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定论了，但……

“你让我怎么同时扮演两个人呢？”

曾经他能同时扮演两个人，是因为那是在两个世界里，佐罗可以调整时间流速，他完全可以在黑蝙睡觉的时候利用那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和时间流速差完成另一个世界灰蝙蝠的扮演。并在灰蝙蝠入睡时反过来完成黑蝙的任务，就算有特殊情况也没关系——他只需要找借口离开几分钟，这个世界的短短几分钟足够他在另一个世界做很多事了。

但现在？世界隔膜没了，时间差没了，两个联盟间随时可能开战，这让他怎么切换角色？切谁不切谁？

“这里才是你的世界，你的中心当然应该在不义联盟，灰蝙蝠的上线只不过是为了稳住领主超人而已。当正义领主离开后，我会抹掉我们在他们那里留下的坐标，让他们再也无法找到这里，这样，灰蝙蝠也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佐罗的话语中透着一种看透了一切的清晰的残酷。不等布鲁斯细想，它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它的解决方案。

“因此你只需要在黑蝙休息的几个小时里。成为那么一小会儿灰蝙蝠就够了，这样已经足够安抚领主超人了，而且——‘灰蝙蝠之前重伤而死，好不容易复活，但大部分时间都只能沉睡，只有在晚上才能有几小时的清醒’这个理由很真实不是吗？”

确实很真实，但布鲁斯却莫名为领主超人感到可悲。

“就让灰蝙蝠这么出现一会儿又离开真的好吗？反正也有其他‘演员’，你要不要再选一个人演灰蝙，让他……”

“不行！你在意那么多干嘛，灰蝙蝠不过是暂时安抚白超一下而已，白超离开这里后自然就不需要灰蝙蝠了。”

佐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十分急迫。

“你不用担心他们离开后发现灰蝙蝠消失会怎么样。反正……反正无论白超还是那个世界都没有在乎过……”

它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轻，布鲁斯没有听清，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佐罗说的对，他只是一个扮演者而已，关心这些干什么？有这时间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呢，自己可是马上就要连轴转了！他的休息时间啊啊啊啊！

布鲁斯强人心中翻涌着的悲伤，转身再次爬上了床。

他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双手交叠放于小腹之上，熟练的摆出一个睡美人的姿势，准备进入另一个自己的身体。三秒钟后，他就会迎来熟悉的眩晕，他会在另一具身体里醒来，那里会有那个他从未相认但却很熟悉的同事在等着他。

诶？同事？布鲁斯猛地睁开了双眼。

“我那个同事到底是谁啊？你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去了就知道了嘛～”

佐罗恶意卖关子。

行吧，反正也快见到了，不差这一时。布鲁斯这样想着，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传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