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焦冻?”

母亲灰色的眸子消失了。

白色的窗帘翻飞。

火焰,熊熊的火焰,充满压迫感的男人无数次朝他攻击,

他变成幼童,仓惶地躲闪着,可怕的火焰从身边闪过。

然后是开水。

从头顶上浇下来,言语无法形容的疼痛变成一树绽放的樱花,樱花飘落,变做暖黄的光线,金棕色的眼睛如同融化的蜂蜜流动着,靠近他,亲吻落在伤口上。

“...喜欢你,无论是什么样子”

都喜欢你。

“焦冻,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母亲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轰焦冻突然无法控制泪腺崩坏,他从床上翻起,双手捂住眼睛。

“啪”

眼泪落在木地板上。

陈年的木门被推开,发色红白杂糅的轰冬美惊讶地看到弟弟在玄关处迅速穿鞋,套上外套,她忍不住发问:“焦冻,你要去哪?”

“医院。”幼弟打开门,没有回头。

“不是,你不跟爸爸说一声吗?”她有些惊惶地问。

轰焦冻没有回应,身影融化在屋外炽烈的阳光中。

他站在病房外,手握在门把上,一直握着。

许久,轰焦冻推开门,母亲正望向窗外,白色的长发翻飞;

白色窗帘也翻飞着,和梦境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妈妈。”

轰冷转过头,看见儿子站在门口,神情无助。

她灰色的眼中盛满惊讶,试探着开口:“焦冻?”

“妈妈,是我。”看到母亲的实感让轰焦冻的心整个落下,他露出孩子般脆弱的神情,重复呼唤:“妈妈。”

轰冷生人勿近有如霜雪的脸色变得柔和,温柔地冲他招招手,说:“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焦冻。”

她的儿子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

轰冷心头酸楚,看到儿子几步走上前,如同小时候一样,扑进自己怀里:“对不起,妈妈,一直没能来看你。”

“没关系啊,不是你的错。”轰冷摸了摸儿子的头,温柔地说。

长久以来,她终于从那种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中脱离,轰冷明白,自己的行为给儿子曾带去多么大的伤害,尽管那是她无法控制的。

“是妈妈过于脆弱,焦冻。”

从清醒过来,她就一直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她以为自己会看到儿子眼中的仇恨,却没想到,说出道歉的人,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