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银心疼地看了一眼艾瑞丝,一如既往地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有沉默地把手中的薯条递过去了一点。

“我当初来纽约的时候什么都不太懂,就凭着年轻和这张漂亮的脸蛋闯下来,再加上当时罗斯小姐也在帮我,才磕磕绊绊走到现在。虽然现在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还是跳跳舞什么的,但是毕竟租到房子了呀,还有钱包养男朋友了。”

薯条被艾瑞丝撕地差不多了,她吃掉最后一根,然后顺手把手中的湿纸巾扔进了纸盒子里。

“大家都在说纽约是个很包容的城市,我觉得应该也是了。可能是我从小不合群的原因吧,尽管她接纳了我,我也仍然感觉孤独。这里跟西雅图真的很不一样,晚上的时候灯光比星星还亮——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有没有星星。”

艾瑞丝低着头,也没看路,只是跟着快银一直往前走。

“我那段时间其实一直都在想,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我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一个人。还有我以后会去哪里呀,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纽约只适合年轻人和富人,等我不年轻之后,我本来的打算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度过余生的,结果遇见了你。”

艾瑞丝不确定地回忆:“大概是一年前?大半年前遇见的你吧。”

快银回道:“大半年前。”

艾瑞丝点点头,继续道:“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啦,比如...”

艾瑞丝抬头,惊讶地发现已经走到森林山这边了,她没有再讲话了,只是和快银一起安静地走上楼梯,然后打开房门。

纽约的冬天昼短夜长,房间里是黑暗的,透过客厅对过去的窗户可以看见一栋栋大楼的灯光亮起,慢慢勾勒出曼哈顿的天际线。艾瑞丝在昏暗中看见了沙发角歪着的购物袋,心底一软。

随手打开暖气,艾瑞丝回头抱住还乖乖站在门边的快银,说道:“我刚才讲这么多话,也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要更喜欢你。我现在并不确定我们最后会怎么样,因为我连自己的结局都不太确定。我不能向你保证我们最后会一直生活下去,但我会是认真的,而且,我不会不负责任地在遇到困难先离开。”

艾瑞丝松开手,玩起了快银的头发。

她砸砸嘴,小声赞叹道:“刚才简直是我说过最煽情的话了。”

艾瑞丝皱了皱鼻子,被自己酸到了。她抬起头,看着背光的快银道:“你现在感不感动?”

快银点头。

“是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银沉默,点头。

玩够了头发,艾瑞丝扶上他的脸,轻笑着低语:“Kiss me.”

快银没有半分犹豫,他温柔地抬起艾瑞丝的脸,低下了头。

一切都发生地水到渠成,冬日的夜晚孤男寡女的想不出点事都难,特别是在艾瑞丝的深情表白后。

纽约的天空沉沉地黑了下去,但庞大的金发美人才刚刚睡醒。自由与糜/烂一起生长,隐隐能听见有人在从party的回家的路上哼着“纽约是个大苹果,又甜又香咬一口”类似胡乱编造的小调。

暖气送出嫉妒的风,在单身的呜咽中挡板一开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