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真得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快银继续道:“正常来讲如果要来这里的话需要提前...大概三天预约,还只能透过小窗子往外看。但这里就不一样了...”

快银的一只手是一直扶着艾瑞丝的,见她一直缩在那里像只小鹌鹑一样不讲话,还微微有些颤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艾瑞丝,你恐高吗?”

“啊哈哈哈哈还好吧你终于发现了吗。”

艾瑞丝冷漠地笑,但不用仔细都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哪怕在不灵通的快银都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应该先把艾瑞丝抱下去,但是瑟瑟发抖的她实在是太少见——也太可爱了一些。

玩心大起,他一只手稳稳地护着艾瑞丝,另一只手轻轻戳她:“你睁开眼看一下嘛,很好看的。”

艾瑞丝闭着眼睛没有动,无声地表示拒绝。

快银拉长了声调撒娇:“看一下嘛~~~~~”

见艾瑞丝还不回答,他就一直在她左右晃来晃去,时不时动动她的头发或拉拉她的手指,像一只甩不掉的赖皮狗。

被烦得不耐烦的艾瑞丝轻哼了一声,最终还是缓缓撑开了一条小缝,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一片黑暗——快银拿手掌遮住了她的视线。

那一片小小的黑暗和温暖就这样隔开了她和这高达百米的夜空上吹来的风,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感觉到纤长的睫毛颤抖着扫过手掌,快银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快银一寸一寸地移开视线的遮挡,一片光明涌入,艾瑞丝首先看到的是右手方的那象征着七大洲的冠冕,上面还带着一些圣诞节过后未化完的残雪。

她颤颤巍巍地扶住那根柱子,向左看去——

是一望无际的纽约湾,波光船影相映,潋滟妩媚,瑟瑟笼罩住来自右手边曼哈顿明亮的灯光。

地平线的远处,太阳隐隐冒了个尖儿,丝丝缕缕的晨曦和还未完全灭掉的霓虹交融在一起,像是宣传册上的图画。

红色的装饰还没有被取下来,

她无端想起了中学时美国史所学的东西,那个时候她还咬着笔尖苦恼着该如何让罗斯答应让她进酒吧。

窗外的阳光慵懒地洒进来,照亮旋转漂浮的粉笔灰,中年女教师右手夹着粉笔,撑着讲台对着书一板一眼地念道:“女神右手高举象征自由的火炬,左手捧着刻有1776年7月4日的《独立宣言》,脚下是打碎的手铐、脚镣和锁链。她象征着自由、挣脱暴,,,政的约束,在1886年10月28日落成并揭幕。”

她象征着自由、挣脱暴】政的约束。

艾瑞丝又想起了妈妈那闪烁躲避又厌恶的眼神,和她最后从小天台上跳下去后温柔的“艾瑞丝”。

姐姐每一次撇过她时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学校时隐约的孤立。

她发誓她一定要听话,她看着爸爸被人带走。

地下室里快银温柔的安慰,和那个晚上他的大手划过她脊背然后扣住她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