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为是在午夜遇到神明的，惯性思维就觉得一直是午夜了……现在已经到下午啊。

“不是哦，你还是在凌晨一点三十六分。”神明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解释道，“在契约结束之前，你的时间是不会流动的——但是我可以喝下午茶！因为我在时间的外面！”

衪说后半句时语气得意洋洋，倒也并不是那种惹人讨厌的炫耀，只是单纯的孩子气。

……原来是这样，那下午茶也只是随便使用的说法，其实只是想吃点心了吗？因为神明不受时间限制，对衪来说是没有上午下午的。

学会了一个新名词以后到处套用的样子更加像小孩子了，好可爱……神明的年纪真的很小吧。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看见面前的神明脸色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唔嗯……

我在心里轻轻问道，说起来，您是可以听见我心底话的吗？

“听得到啦……聆听心音是神明的基本修养，但也只是偶尔才听听。”神明气冲冲地把手里的糕点塞进了我的嘴里，“当面腹诽神明等同渎神的哦？我可是喜欢你才这样做的！其他人想问我还不搭理呢！”

我眨眨眼，把塞在嘴里的点心吃下去，口感很酥脆，我是不擅长吃甜食的类型，点心太甜的话会齁住嗓子，这个甜点的甜度对我来说刚刚好。我还以为神明会吃的更甜一些，衪总是给我很甜蜜的印象。

“对不起。以后我会尽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我相当诚恳地向我的神明道歉，直接说出来的话就不能算是腹诽了吧。

听起来好像是很无赖的道理，但我已经确认了，我确实是被神明喜欢着的。人总是对自己喜爱的事物无限宽容，神明也是同样，所以无赖一点也没有关系。

“好啦好啦。所以快点问我问题，快点问！”

神明似乎相当期待的样子，从半躺变成坐姿，上半身向我倾斜过来：“问我嘛！”

……其实并没有什么想问的，为了满足神明的期待，我还是想了想，说：“游戏里的我，也是我吗？我是说，像平行世界那样……？”

我问的有些模糊，不过神明应该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在刚才的游戏副本里，我的身份是联合中学高二（8）班的学生罗希，现实中的我从未在联合中学就读过，甚至，现实世界里有没有这样一个联合中学都两说，这所学校只是游戏世界里的造物。

游戏里的“罗希”，也不是我，我们的经历和记忆并不共通。

但他有着“罗希”这个名字，而我在游戏里毫无疑问使用的是我自己的身体，不是魂穿到了谁的身上。

我没有在联合中学读书、和同学相处的记忆，但陈秀将我当成她认识的那个“罗希”，至少说明，从外形上，我和她所认识的“罗希”是一样的。

在这个副本收尾的时候，我拿着手里的卷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叹。在那个当下，我好像和谁心意相通了似的，心中有关于陈秀的复杂思绪不停翻涌上来，我认为这是游戏里的“罗希”带给我的情感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