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希……啊,在这里,找到了。您的房间在三楼,门上有白色荼蘼花标记的那间。”侍者一本厚厚的登记表里翻找一阵,指着一个地方说,“请两位在这里签个名。”
修罗在登记册上明目张胆地写上了自己的这个假名,也不怕被戳穿。
我写的是真名。
在我们两个写名字的间隙,侍者说:“是这样的,这个冬天的雪比以往更大,雪灾毁坏了通往附近城镇的唯一道路,信号塔也被压垮了……啊,但是不用担心,罗先生,我们有自用的发电机,粮食储备也很充足,只是短期没办法和外界联络。”
我说:“太不幸了,希望一切能快点好起来。”
“感谢您的理解,我领两位去房间吧。”
侍者从后面墙上挂着的一排钥匙里取下带着荼蘼花吊饰的一把,离开柜台来到我们这边,伸手想接过修罗手上拿着的手提箱。
我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一步,修罗配合着往后侧了一点,避开侍者的手。
“哦!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我挡在侍者的面前说,“实际上,我们的车在三公里外抛锚了,我们是走过来的。能麻烦你想办法把车拖到这里来吗?”
“当然,当然!这种大事您应该早点说的,这种雪天很快会把车整个埋进去,那样就找不到了——具体的方位在哪儿?”
侍者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我向他详细的描述了地点,又告诉他我们可以自行上楼寻找房间,他就像来时一样急匆匆地出门去喊人帮忙拖车了。
这个别墅虽然看上去满是古旧厚重的木制家具和繁琐奢华的雕花装饰,但内里还是有好好翻修过的,安装了地暖和电路,到处都暖烘烘的,我和修罗在大厅站了一会就感觉燥热起来,把外套脱掉挂在手上了。
修罗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腰间的皮带上挂着银链子,之前外套挡着看不清,现在我才发觉他相当瘦削,配合病白的肤色,有一种奇异的易碎感。
我身上则是白衬衫外面套一件燕麦色的宽松毛衣,衬衫扣子规规矩矩扣到最上一颗,普通的学生相打扮。
脚上的皮靴倒是同一款式的。
楼道里铺了厚实的毛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装有一个电蜡烛灯,外表是蜡烛的样子,实际是通电来发光的。我还挺满意这种设计,兼顾了美观和安全性。
门上有白色荼蘼花的房间在三楼的最深处。
进门前我摸了一下那个荼蘼花的标志,触感冰凉,应该是金属制品。
我们订的这间房间还挺大的,颜色沉郁的木质地板和家具给人一种稳重安心的感觉。
面积宽阔的飘窗采光很好,我走到窗边看了看,似乎因为所在的房间位置是最尽头的缘故,窗外能看到别墅的外围墙,墙体看上去年久失修,还有一块地方塌了,再往外就是一望无际此起彼伏的雪松林。
白色的雪景看久有刺伤眼睛的危险,我很快收回了视线。
房间主卧内还有两道侧门,分别通往衣帽间和盥洗室。
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我知道有很多鬼片里的角色都是由于半夜起来出去上厕所导致遇难的,房间里自带独立卫浴的设计真是太好了,我本以为这种前身是私人居住用的别墅,厕所的位置可能会设置在别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