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幸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一个老父亲,无奈扶额,妖怪和人类对于时间的概念果然不同,“看来明天和贵志的约会要鸽了......后天的花火大会上,你们不如见一面吧!”
光球先生一脸冷漠,但也只好听从少女的意见,两人约好明早还是在家门口见。
今天回家时,八柳先生难得的不在家,玲子也说要去见一个友人跟浅野幸告别。她躺在床上,拍拍自己的脸蛋,又按下床边的开关,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今夜,你还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吗?
光球先生。
*
舌尖冰凉的触感把浅野幸拉回了现在的时间线,她看着光球先生面对着一碗的牛奶冰神情复杂,久久未动,陷入了思考。
浅野幸拿过光球先生的勺子,满满地挖了一勺白的极为纯粹的刨冰递给他,又像教小孩子一样自己也挖起一勺,循循善诱道:“刨冰要这样吃才过瘾哦!”她将刨冰和勺子一同塞进嘴里,两颊如松鼠一样鼓起,冰凉冲击着口腔中每一处,有种麻麻的错觉,好像含住了一整个冬天,嘴中温度又将这种满足感迅速融化,只剩下甜丝丝的牛奶味和冷的有点发疼的牙齿。
“嘶——”捂着自己的脸颊,在刨冰的刺激下,浅野幸的五官都皱成一团,又在幸福感的驱使下绽出和牛奶冰一样甜蜜的笑容:“好吃!!!!光球先生快试试!”
和浅野幸的大快朵颐不同,光球先生轻轻抿了一口勺中的刨冰,预料之中甜津津的味道化开,没来得及吃完的刨冰在炎热的夏天毫无生存之力,慢慢化成糖水。
“雪(ゆき)......”
埋头与一大碗刨冰战斗的小幸(ゆき)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就看见光球先生用勺子把刨冰戳成雪花的样子,他呢喃道:“好久没有看见冬天了。”
“虽然不是冬天,没有雪,但是你看见了可爱的小幸呀!”浅野幸把手掌在脸庞摆成太阳花的样子,睁大眼睛,故意用谐音梗逗他开心。光球先生似乎也被她的“厚颜无耻”和“自作多情”震住,愣了几秒,随即停不下来地大笑起来。
这大概是浅野幸认识他以来,他的外显情绪表现最明显的一次。虽然不知道光球先生经历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也无非是用孤独、无趣、平静这样的词来形容吧。他是如何出现在自己的梦中的,又是如何摆脱了折磨他这么多时光的禁锢的,这些问题浅野幸不想深究了,她隐隐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问题的答案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无法回头。
“往左一点...再右一点!啊啊,过了过了!”
浅野幸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到抓娃娃机的玻璃橱窗上,瞪大着眼睛指挥着光球先生操作。被迫沦为工具人的光球先生碎金的眼瞳死死地盯着一个被横杆卡住的长耳兔子玩偶,手下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杠杆,眼看着一次又要失败,他掌心有微光闪动,卡在出口处的玩偶竟然奇迹般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