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般的岛屿静默盘踞在海面上,像个孤独的巨人。
阳光明明这么热烈,这座岛屿却和明媚隔绝,周身是沉沉的阴翳,像被白内障患者眼球上的那层膜隐隐罩着。
同上次一样,这次还是直接租了汽艇开到黑饲岛。
我本来是在船舷处吹风,海风把我的裙子吹得猎猎作响,感觉自己是泰坦尼克号上的rose。然而,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我的后颈被晒伤了。
来的时候其实想要一件防晒外套,但本着尽量少添麻烦的念头还是没能开这个口,结果引出了更麻烦的事。
我把手熨帖在火辣辣的那块皮肤上,还是忍忍,等到了岛上用凉水冲一冲说不定会好点。
经过漫长的路程,我终于见到了那只黑箱子。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我昨晚梦到的场景以独特的方式照进了现实中。
黑箱子和我梦境里那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原本在血红色水面上漂浮的它现在静静立在深褐色的地板上。
“悟,这个箱子上缠着好厚重的残秽。”夏油杰难得皱起眉头。
“这种东西直接销毁最安全。”五条悟活动了一下手腕,看起来是准备要放招数。
销毁?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请等一下!”
“干嘛?”被打断的他不耐烦地转过头问。
“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里面若关着的是魔鬼怎么办?是可怕的特级咒灵该怎么办?
我提出的要求简直就是平白无故在给他们增加工作量。
可是,可是。
这个匣子对我有种不知名的吸引力,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不可以就这样被销毁掉,绝对不行。
如果真的要被毁掉,我的心脏都要悲痛地大哭。
是被下了蛊吗?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但我真的很想看看里面的东西。”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到地板上变成小小的一片潮湿。
“我还什么都没说好吧,不就是看一眼里面的东西吗?你哭得怎么跟要上刑场一样?”五条悟拿起纸巾粗鲁地往我脸上戳。
“只是外面缠着很浓重的残秽而已,里面并没有咒灵。我和悟还没有弱到连这种程度都没法应付,你别太小看我们了。”他和五条悟都误以为我哭泣的原因是担心自己添麻烦,但我只是单纯的泪腺失控。
现在也没那么多解释的时间,我擦着眼泪,顺着答:“嗯……谢谢。”
夏油杰手痒地搓了搓我的脸,“不客气。”
摸到黑匣子的那一刻,蓝色的蝴蝶瞬间覆盖了箱子的表面,闪着莹莹的蓝光。忽地,又全部飞走。
应该是虚幻的景象,我的头发却因为他们纷纷振翅飞走扇起的风而悠悠打旋。
简直像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