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他说道。

莫笙见状更加不忍起来，专注地治愈他，可她发现她恢复他的人类形态后治愈时总是会受到阻力，一些伤病根本恢复不了。

她预算过，依照这个情况这些人最多只能活五年。

五年，听起来还不算短，但实际上呢？很短了，事情没等做完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已经经历了这样的折磨，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余生过的幸福？为什么他们只能活如此有限的时间？

为什么这些折磨人的混蛋偏偏就能享受着种种服务，表明上还受着追捧？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些可怜的人不能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呢？为什么坏人不能受到惩处呢？

“对不起。”莫笙道歉，低垂着眉眼抿着嘴说道，“你要是恢复人类形态最多只能活五年，但不恢复还可以正常地活几十年。”

“恢复。”这个人坚定地说道，没有丝毫犹豫，“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如果用着这个怪物般的形态……那还不如死亡，我想能回到从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我不在乎寿命如何短暂。”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莫笙抬手，做出治疗的最后一步。

淡淡的白光笼罩在这个人身上，他的身体形态在白光的作用下改变着。这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与安心，让他想要落泪。

“谢谢，我真的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他只能这样说，自从接受过惨无人道的实验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舒适的感觉，像是回归到了母体般的舒适。

每次醒来时都要担心自己今天会不会死，自己今天还会不会受到折磨。到最后他就直接想死了算了，可反而他还死不了了。

他想自杀可没有那个条件，实验室的人见此直接把他单独关了起来，并且大部分时间让他晕倒，那些人才不会让一个像他这样的花费巨大的‘财产’损失掉。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莫笙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控制住眼泪，“祝你以后能平安快乐。”

她治疗完这个人后又接着治疗了其他人，她都是先询问他们要不要恢复形态，不想恢复她也会尽量把外表影响降到最低，尽量不干扰他们生活。

但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恢复，毫不犹豫。

这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很想过上从前的生活吧，就算只有几年也要像从前一样。

而且不恢复人类形态他们还能去哪里呢？即便有也不愿意去，他们只想像从前一样。

莫笙最后治疗的就是那三个变种人，她治疗完两个小男孩时他们并没有醒过来，她猜想可能是被打了麻醉剂，麻醉剂这个问题她暂时还解决不了，只能等着药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