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路过员工通道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咣当一声,他急忙跑过去看,就看到一脸汗湿的池寐瘫坐在地上,平常挺直的腰板现在萎靡,浑身衣襟散开如同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他茫然的盯着自己,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你快起来,”陶山泽伸出手架着他的胳膊肘,试图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但是他看起来瘦,但浑身都是密度大的肌肉,想要靠蛮力还是做不到,“你动一动啊。”

池寐任凭他架着,眸际紧紧盯着他,似乎要在陶山泽身上剜出一个洞才安心,在他使力试图将自己拉起来时候,双臂一拉将他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

陶山泽不动了,他感觉到池寐的异样,虽然不知原因,但此刻他无法抗拒。

带着汗湿的怀抱,却有着淡淡的花香,任何香水都无法比拟,幽幽的往鼻子里钻,温润的如同春水般柔和。

直到电梯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到他们两个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陶山泽慌张的从他怀里出来,盯着医生的背影有些心虚。

“完了,他肯定看出来了。”

池寐虚虚靠在他怀里,调侃道:“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性取向不太正常,肯定不是直男,直男都不这么抱着。”陶山泽脱口而出,离得近了,才看到池寐眼底一片红润,唇角惨白,面色苍白不成样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看看医生啊。”

“我没事。”池寐缓了缓,可刚刚的灵力消耗过于损耗,他还是无法凭借自己的力气站起来,魂魄都像是离体一样难受,他借着陶山泽的力量站起来,陶山泽撑着他往回走。

池寐脑海里陶山泽的脸被烧焦毁灭的画面挥之不去,“你说为什么会是你呢?”

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池寐因为没有力气还靠在陶山泽肩头,陶山泽根本无法将他拨弄开,只能忍受着前排司机回头看后视镜有些奇怪的眼光,“什么为什么是我?”

池寐闭着眼睛轻笑,“如果是别人,我早就吃香喝辣了,还至于大战三百回合?”池寐的声音越来越低,低不可闻,“别动,让我睡一会。”

中午的阳光猛烈而炽热,均匀的散布在城市的角落里,却被角落里的阴影阻却,透过车窗看到外面不停倒退的景色,人潮拥挤日新月异,可终究有什么深埋于不可说的程度,那些组成玄学,组成人在绝境之中最后的信仰。

阳光在池寐脸上布了一层金色,陶山泽举起手掌,虚虚的合拢将直射到他脸上的光线挡住,看着他的脸,咽了一口唾沫。

古书上写百年修得同船渡,他们现在坐一辆车又是什么缘分呢。

陶山泽正想着,可他没有注意到眼睛微微张开的池寐眼底一片血红,忽然外面的所有都静止,前方的司机手指正握住方向盘准备拐弯,外面的路人正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叶子准确的填充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