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叹了一口气,她认命地闭起了眼睛。晚上凯厄斯总会跟着躺到床上抱着诺拉看书,一个大男人抱着她睡觉怎么可能让她睡得着?诺拉只能苦哈哈地跟着睁眼到天亮,等凯厄斯去书房工作了,她才可以安心睡一会儿。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雕刻浮华的天花板,耳边放着歌剧,心想这样的咸鱼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自己又到底如何才能找回丢失的记忆。

黑夜又再度降临,诺拉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疼。她扫了一眼房间的立式钟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她随意用手梳了梳有点凌乱的金发,一个翻身跳下了床。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跟一个男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既微妙又脆弱。

诺拉赤脚走向了桌子上放着的晚餐,那是用玻璃高脚杯盛着的新鲜血液。诺拉深深地闻了闻那杯血液,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谓叹,她已经渐渐沉迷于人血中无法自拔。

比起其他动物血液粗糙的口感,人类血液的香醇丝滑更对她的胃口。自从诺拉跟卡伦家一起住后,贾斯帕就主动接下了指导诺拉喝动物血的任务。

在贾斯帕的淳淳教导下,诺拉终于开始习惯动物血独特的气味。她有心虚地想在沃尔图里偷吃人的这事情可千万不能让贾斯帕知道,不然贾斯帕估计得气死。

“反正贾斯帕已经是个死人了也气不死,我多喝几口应该也没事。”诺拉十分不负责任地这么想着,她脑补了贾斯帕气到跳脚的样子笑得眯了眯眼睛,文雅地端起高脚杯小口小口啜饮起来。

凯厄斯走进房间就看见诺拉穿着白色蕾丝长款睡裙侧身背对着自己,白嫩的脚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宽松的睡裙并不能掩盖她姿态优美的身段,杂乱的金色长发让她整个人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对血液的餍足之色,明艳动人的眼睛被眯起,整个人充满了一股慵懒的气质。

“真这么好喝?”凯厄斯冷不丁地开口。

“咳…咳……”诺拉正全心全意地享受她的晚餐,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血液呛到了喉咙里让她下意识咳了起来。诺拉用手捂着嘴,她充满惊吓的双眸看向了门口僵住的凯厄斯,那一瞥里划过一丝尴尬。

“你吓着我了。”诺拉向凯厄斯抱怨道,她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有些湿润的。

“抱歉,是我不对。”凯厄斯语气平淡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他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外套挂在一边,在诺拉的头顶留了一个吻。在这十五天里,凯厄斯每次回房间都要对诺拉亲亲抱抱。诺拉从一开始的抗拒和惊吓逐渐习惯并坦然地接受了这件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鱼肉能有什么办法。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诺拉发现凯厄斯对她的耐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每次她朝他闹别扭或者说故意气他的话,凯厄斯都不会对她发火,最多皱皱眉训斥她让她停下这种幼稚行为。只有一次诺拉终于触到了凯厄斯的底线,那也是凯厄斯唯一一次在诺拉面前展现了他凶残的一面。

在诺拉连续被关在房间七天之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要求凯厄斯把她的手机还给她,她想联系贝拉和爱丽丝。

“你跟那个人类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开始最好跟卡伦家也不要有联系。你今后只能呆在沃尔图里,呆在我的身边。”凯厄斯听着诺拉气呼呼的样子连头都没抬,他看着手中的文件,老练地计算着还有多久能让诺拉重新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