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师立刻将麻醉剂打入亚希诺多拉腰椎,希望能够减免亚希诺多拉的生产疼痛。但是他们等了好一会都不见药效有用,他们有些慌张了。

亚希诺多拉疼得快失声,她的眉毛被紧紧皱起,眼睛睁都睁不开。她拽着凯厄斯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哀求道:“求求你,把他拿出来吧,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让他们给你拿出来。”凯厄斯手忙脚乱地安慰着疼到表情狰狞的亚希诺多拉,他的手紧紧抓着亚希诺多拉的纤细的手腕,他抑制着满腔的怒气命令着主刀医生立刻想办法把里面的孽子拿出来。

两个医生得到了凯厄斯的指令,二话不说立刻开始动手准备实施刨腹产。凯厄斯眼神中的暴戾表现得太明显,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办砸了这件事,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脑袋搬家的下场。

但正如卡莱尔所料,亚希诺多拉的皮肤被切开后又在慢慢愈合。每切开一次,亚希诺多拉就要承受被活刮的痛苦。

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如何能够将孩子顺利拿出体外,难不成他们要一次又一次地切开这位身份高贵的夫人吗?

两个人皱着眉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再动手。

亚希诺多拉喊得嗓子都哑了,但这两个卫士又怎么敢命令长老夫人停止叫喊以节约力气生孩子。他们只能不停地安慰着亚希诺多拉,然后在脑中快速地想着解决的对策。

凯厄斯发现亚希诺多拉拽着他衣袖的力道明显变轻了,他慌忙俯下身看着亚希诺多拉。亚希诺多拉垂着眼睛,她的手有气无力地垂在床边,皮肤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只有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凄凉闷哼证明她还活着。

亚希诺多拉现在的状态和凯厄斯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渐渐重叠,他的母亲曾经也是这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紧接着他的生活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凯厄斯红着眼睛失态地喊着亚希诺多拉的名字,他一向梳理整齐的铂金头发散乱着,给他增添了一丝歇斯底里的颓废感。他的手抚着亚希诺多拉沾满冷汗的额头,潮湿的汗水粘住了她额前的头发,狼狈又仓皇。

“凯厄斯……”亚希诺多拉轻轻地扯了个勉强的微笑,她的脑子逐渐将感知疼痛的开关关闭,或许它是知道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逝。

“要我说啊,我不会有事的。别忘了,我现在还有半个吸血鬼的身份在,我会扛下去的。”亚希诺多拉费力地抬手想摸一摸凯厄斯的脸颊,凯厄斯顺从地将脸递了过去。她看着温顺的凯厄斯,眼神中带着温柔的眷恋和爱意。

苏尔庇西亚看着这悲情的一幕握紧了阿罗的手,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声,任何带有哭腔的声音都是不吉利的。阿罗拍打着苏尔庇西亚的后背,他猩红的眼睛中流露出了遗憾之色。

在他一开始得知亚希诺多拉怀孕的时候,他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了好奇之色。阿罗对于亚希诺多拉的复活带有浓烈的求知欲,因为一旦获得了重生之力就意味着吸血鬼几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他很想知道本身带着那种谜一样的力量的亚希诺多拉和凯厄斯生下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能力。

其实亚希诺多拉并不需要担忧他们生下一个嗜血魔童,沃尔图里并非不能容忍一个嗜血魔童,而是不能容忍一个不可控的嗜血魔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