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空间的概念,也没有生命的概念。巨大的恐惧与愤怒在狄蒂米的内心滋生,她的每一天都沉浸在思念马库斯的痛苦与对阿罗的感情挣扎中,只要想到马库斯她就一阵一阵地疼。
这样的日子数不到头,她仿佛是沉入了黑不见底的湖泊,只能任由她自己不断地沉沦。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也没有光,每动一下都让她疲惫。
狄蒂米感觉自己在逐渐分崩离析,骨与肉都在为离开马库斯而疯狂。它们让狄蒂米无时无刻都感受到绝望和崩溃,直到她渐渐麻木II不仁。
她至今不明白阿罗是怎么瞒过所有人回到沃尔图里再将她杀死,不过她无比信任阿罗能将这件谋杀事件处理得十分妥当。
真是令人讨厌的熟念啊。
狄蒂米知道阿罗生性多疑,心思缜密。他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他从来都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惊慌失措。啊,应该除了这次吧,这次她可是看到了阿罗步履蹒跚的样子。
狄蒂米恶趣味地笑了,这种苦中作乐她已经很熟练了。
能带给他人幸福的狄蒂米最后却成了一切的悲剧之源,多么讽刺。
正当狄蒂米自嘲的时候,她被一道光吸了进去。当她睁开眼后,她才发现她站在一个黑棕发男人身后,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睁大着眼睛瞪着自己。
她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却摸到了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烧伤痕迹狰狞地让她隐隐嗅到了当时火焰燃烧的臭味。
狄蒂米仔细打量了一下背对着她坐得男人立刻认出他是她梦魂萦绕的爱人。
她从马库斯的背后拥抱着他,她不希望马库斯看见自己这副恐怖的模样。狄蒂米看着马库斯失态的表白和痛不II欲生的模样,她心中的结突然就解开了。
看开了但还深陷其中的人最可怜。
「我不愿意原谅我的哥哥,但是时候放手了。一直将自己禁II锢于黑暗的人原来是自己啊。」
……
希利尔和赫墨斯相顾无言地走在沃尔图里宫的走廊上,他们正往凯厄斯地房间走。
通灵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渴望通灵的往往都是那些思念亲人爱人或者朋友的人,可是赫墨斯并没有想到马库斯的伴侣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
虽然他总把“烂命一条”挂在嘴边,但这次的通灵让他感到既心酸又难过。他不愿意将这种负面情绪传递给希利尔,不过看希利尔的样子似乎也被这股负能量感染,现在他的铂金脑袋正低垂着。
“希利尔,明天大哥我要去约会了,一会儿帮我看看选哪套呗。”赫墨斯故意开始聊起轻松的话题。
“反正你挑得哪套都不行,一会儿让我妈给你送几本时尚杂志看看。”希利尔配合地打着哈哈。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跟你爸还真一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