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眼中却是再看不出异样,他信手指着龙池道:“先到池中去吧,不必|不|着|寸|缕。”
狻猊不解,可被其盯着,以对方往日积攒下来的威严,多少有些不自在,不敢真的有所违逆。
同睚眦相视后,他们没有多加思考便进了池中。
池中水并不深,半坐着谁也只能漫到胸口,并没有彻底将他们淹没,此举不太正常,都提悬着一颗心,但即便这样也没能防住意外。
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待察觉出水中的异样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应对。
池底下不知伸出何物,牢牢攥住了他们的手脚,他们想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像是被摄住神魂,只能瞪大两双眼喊道:“父帝,您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我们。”
如此变故,快的不可思议,惊变的心绪下,狻猊有种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
“你们不必多问,本座接下来要做的事对你们有益无害,只闭眼受着便好”
祖龙越是如此说,狻猊睚眦越是心慌,但祖龙显然没有再给他们机会开口。
久居上位,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仔仔细细的去考量该怎么说话了。
所以,顿了顿才将这份不适压下去:“龙族境况你们兄弟二人想来也都知道,这是本座自己犯下的罪孽,理应有此果报,但此果不应该反噬到整个龙族。”
祖龙愣愣地看着自己跟前的果,眼底有懊悔也有不甘:“我还以为罗睺是放下了当年之仇,眼下见他将你们放回来,本座明白他的深意,他这是在逼本座做出抉择。”
“走到今日这般天地,本座也已经知足了,但龙族却远远不能到此为止,它不能毁在本座手里。”
这算是千万年来他头回为事做解释,他不敢再让后辈去猜前因后果,那样出现的意外,他没办法再兜底。故而,他解释的也清楚。
“你们二人是本座九子中悟性最好、根骨最佳的,若是得机缘将来未必没有机会问鼎准圣。一旦成了准圣,也算是我龙族有了底气。但那也只是可能,眼下的龙族等不起这所谓虚无缥缈的机会,所以,本座身陨之前,为我龙族往后,如何也得成全你们一回。”
说着,他缓缓割开自己手腕,只见赤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如同泼墨般浸洒在那倒挂的龙首上。
原本死寂的石像沾到金色|血|液|时,顿时添了生气,死气沉沉的龙目毫无征兆的转动了下,活过来似的。
祖龙没有太多犹豫,他进了那只龙首的血盆大口里,浓郁的血光不断在他身周起伏,而整个大阵所有诡异的符纹此时此刻也因为这过于浓郁的血气而引动。
阵法开始不断扭曲,祖龙能感受石像口中传来的力量,它一点点的将剥离自己体内的神力和血脉。
旧伤未平,又再添新伤,祖龙撑不住累躯,吐了口血。
“不要去惹罗睺此等煞星,更不要替我报仇,你们带着龙族活下去,凡是能不出头就不要出头,本座以后再也护不了你们了。我龙族大势已去,尔等定要带领族内嫡系一同避世。”
他白着脸,唇上沾着血,身上的气息也开始飞快萎靡。一路从准圣大成、小成下跌,不一会便跌出了准圣,在大罗金仙内也没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