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寻常人,直面残缺天道的他,感知得更为清楚,也更为清楚其中的可怖。
但隐隐约约,他却又不排斥合道,似乎合道后他能得到些不可知的秘密。自从成圣后,此前模糊的梦境就越来越真实,似乎散去云雾的镜中花。
只是,他有些不敢赌,因为合道后很可能他便不再是自己,到时候罗睺又该怎么办?
所以,鸿钧也不愿紫气出事。合道,唯有无路可走时才会成为抉择。
鸿钧的目光太过炙热,罗篌有种芒刺在背的错觉,不过鸿钧既然知道,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因为可以两人一起想办法,何故要自己独自去承担。
再者有些事有鸿钧作为支撑,也容易办些。
他不问缘由,倒是省去自己再编谎,虽说对其这份真心,罗篌有那么一点愧疚,但若是能解决其合道的路也算是弥补了吧。
罗篌不大敢去看鸿钧的眼睛,好似担心自己会露马脚。
他理了理衣袍,赤火红莲的衣襟如水纹波动,淡淡道:“从你在分宝岩说把要给他们的东西丢了后,我便猜出功德塔所谓的成圣机缘就是紫气。至于,天道有缺,在我取得诛仙剑与心魔抗衡之时,早已有所感悟。”
“我也不是要帮你,而是怕你合道以后六亲不认,再杀我证个无情道,到时候我赔个道侣也就算了,还得把命一并赔进去”罗篌别过脸道:“本座什么都能吃,唯独吃亏不成。”
后半句倒是实话,前半句罗篌也是有考虑过概率的。
只是没有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眼下鸿钧要理由,罗篌便将之搬了出去。
而事实上,这个解释效果不同凡响,鸿钧没有再开口。
屋内本就寂静,眼下更是噤若寒蝉,偌大的空间内,唯余两人脉搏和心律的跳动声。
“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鸿钧突然出声,罗篌心神原在想旁的事,正飘游太空,猛地被这一声拉回来,不由得一惊,转过脸便与他沉着脸的模样对上。
他眼皮很薄,眼尾又有些上扬,往常安静时,有种拒人千之外的气势。
此刻因沉着竟显得格外郑重:“他日我若真的不幸合道,也绝不会将刀口对于你,杀妻证道,更为无稽之谈。”
原他静默好半晌想的便是这些,罗篌觉得好笑之余,心下更多的却是悸动。
因为对方的承诺而悸动,有时候冲动生在罅隙之间,如疯长的野草,一时间吞并所有的理智。
罗篌抬手在门外布下结界,不避讳的让鸿钧并上腿,他拿着当椅子坐着,在鸿钧诧异的神色下,拉过对方的手,搭放在自己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