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身体残缺,整只左臂都已被术式销毁。
这幅落魄模样就像我很久之前在巷角处遇到的那只小黑猫,我记得那只小黑猫似乎是身体变成了两截,奄奄一息,可怜极了。
他也可怜极了,明明有回头的机会,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道路。
“真惨啊,伏黑先生,”我蹲下身拨开他额前碎发,细细打量他那张与伏黑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平静道,“您不是说等您任务完成之后,您会回来放了我吗?如果我真要等,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这就是和子所说的,男人的话不可以随便相信?”我自顾问道,“您死了,伏黑君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您就这样阖眼了,他也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吧?”
“您将他托付给了五条悟吧?您倒是会挑人……让杀父仇人成为自己的养父,您让他在长大后该如何抉择?”
我顿了顿,道:“惠对您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伏黑先生?”
“您爱过他吗?”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待凉风吹过我未束起的发缕,我才回过神,道,“爱这东西我们其实都不太懂,对吧?”
无人给我一个回答,我看了看他惨白的脸,伸手遮住他嘴角伤痕,细细打量着他:“惠长得和你可真像啊……”
半晌,我收回手,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狸狸子的电话。
“杰,把这些家伙,都宰了吧?”
五条悟抱着一位已阖眼长眠的女孩说道,女孩被白布盖着,惨状也被掩盖。
人群拥簇着他们,人人喜笑颜开,鼓着掌,喜意盎然。
“现在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五条悟语气漠然。
“算了吧,没有意义。”夏油杰半垂下眼帘,“看起来在这儿的,全都是一般教徒。知道我们咒术界事情的主犯应该已经逃走了,与发布悬赏金不同,现在的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干系。再加上本身就是个有问题的团体,不久就会被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