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没落,而他又是家中独子,一定是怀着一份古怪qiáng烈的自尊心成长至此的吧。
顾念虽心知古代有重男轻女这一说法,然而陆晔一直待在她身边,若不是今天这个吴晟的行为提醒了她,她差点都要忘了还有这种说法呢。
陆晔见她低头思索的模样,还以为是她仍然闷闷不乐,便调笑道:“你也别以为他一直都那么凶,吴晟那小子其实羞得很,出征时从不骑母马,坐马车也都要提前问清这马儿是公是母才敢上去!”
顾念听得忽又皱起眉头,奇怪道:“那你说他吃jī肉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吃母jī肉?”
陆晔被她逗得一笑,咧嘴应道:“当然了!”
这些小孩子都听得出是在骗人的胡话,顾念自然是不会信,冲他翻了个白眼: “陆晔!你耍我呢!”
“现在jīng神点没有?”陆晔已坐在案前,整理起厚厚一叠huáng皮卷轴,“军大兵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也别介意。”
她也知道陆晔是担心她受挫,便也努力转移注意,让自己不要再去介怀此事。
少年盘腿坐于案前,一连翻了好几卷卷轴,发现这些新抄的huáng皮纸竟是都已泛旧,但凡是边角处都给皱得向内卷起。
“小念,这些地形图你可全都看过了?”
她点点头,自如地坐在了他身旁:“不过时候紧,那时又走得太匆忙,我才只背了一半。”
他们所驻扎的边境宽至百里,绘在图纸上便显得蜿蜒曲折,宛若一只翩翩游龙,却又像是一条古怪可怖的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