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也不至于这样复杂了。
秦墨之——这人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就连她这样的脑子,都猜不透他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不提这人了。”陆晔不想再回忆那些令他不悦的往事,话题一转,道:“小念,拜他所赐,如今连区区一名平民少年都知道我们要途径此处,那原本拟的计划,是不是就行不通了?”
“不必。”顾念摆摆手,“如果胡军真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方才在那城门口时,就一定会把我们拦住。”
城门的放行再过草率,倘若得知此事,为了找出那传闻中蒙面示人的女子军师,也绝不会松懈检查。
真到那时候,别说是他们藏在货车中的一些以备万一的刀.枪了,只要顾念藏在座位底部的——装着面具的木盒一被发现,他们必定是全员覆灭,不存在一点侥幸。
也是因此,车队还未到边境处的城门时,她便吩咐了几名侍者绕道而行,观察卫兵的检查程度——结果自然而然,并未对任何女子有着什么特殊严苛的检查。
顾念思索片刻,对他接着道:“还是得问过赵奕后再下结论。”
陆晔颔首认同。
赵奕的村子受难,与他们偶然得知此事,一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待到下车后,一定要好好问问那孩子。
恰值此时,行在土路上的马车外,已是不知不觉中挤满了人……从马夫烦恼的侧脸来看,想必他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她好奇地由望窗向外探去,才发现根本不必担心——这些胡国人,个个面带愁苦,哀怨声不断。
他们背上都扛着沉重的行囊,即使被疲惫压弯了身子,也依然没有一个敢停下脚步去歇息的。
——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