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将军挑了挑眉,递给郑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郑庆以为将军不高兴,忙不迭跪下:“游将军,是属下监管不力,污了将军的眼睛,属下这就去惩戒那刁奴!”

游孤夺目力极好,他看到那眉目jīng致的少年站在粪水前不知所措,脸上一片空茫惨白。像是迷途羔羊,弱小又十足可爱。不过,再可爱的模样有了粪水的污染也会惹人生厌,尽管因着脏污的衬托,愈发令秦飞舟惹眼。

“你打算如何惩戒他?”游孤夺寻了一处栏杆倚靠,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问。

“这个……”郑庆想了想,把原本的惩戒计划加重了几分,“办不好差事,罚军棍三十;以下犯上惊扰了您,再施以鞭挞之刑。两罪并罚,若他未死发卖了便是;若他死了,丢到后山喂láng。”

“呵呵。”游孤夺嗤笑,他记得秦飞舟的身量,弱不禁风的身子要真是受了这番惩戒,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郑庆果然是心野了,连他的话都敢阳奉yīn违。

游孤夺慵懒地抬起鞋,用鞋尖抵着郑庆的咽喉,迫使他抬起头。他低声道:“我送来的人,你也敢这样打杀了事?郑副将,是不是有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连我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

“不,不敢!”郑庆愕然瞪大眼睛,他从游孤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将军,我绝没有这样的想法,请相信我!”

“哼。”游孤夺踹开他,他不会现在就除掉郑庆,只是敲打敲打他罢了:“看来他并不适合清扫茅房,郑副官给他换个差事吧。”

说完,又瞥了一眼犹在清扫粪水的秦飞舟,嘴角微微上扬。

清扫个茅房都能打翻粪桶,真够笨的。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怎么有胆量露出那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