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让王公公随便做个样子,传了话后就赶紧回来。早知道如此便让他直接接锦爱卿入宫就好了,何须劳烦你亲自动身过来?”

王锡高大的身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

他先是偷瞄了一眼表情冷清,一身冰肌玉骨的锦葵。又偷偷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目光灼灼地盯着锦葵的祁子螭,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微臣愚钝,能否请陛下明示,今日到底是因为何事而召我与锦大人同时进宫面圣?”

这两位一个高深莫测,一个咄咄逼人,就只有他一个人急得火急火燎地,偏偏还一头雾水得什么也没有听懂。

祁子螭的眉头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皱。

他没想到锦葵根本就不接他的招。让他说出来的话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样,软趴趴空落落地心里有些难受。

“今日急召二位前来,目的在于让真凶相信朕已经怀疑到了锦爱卿的头上,从而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祁子螭姿势坐得极为端庄肃立,藏在桌下的一只手却下意识地轻轻按住了有些发痛的胃部。

“死去的这三位大臣都是前朝的老臣,也都是坚决拥护朕登上大统之人。而被灭门的御史大夫王大人更是前几日在朝堂之上公然参奏了锦爱卿党同伐异,谗佞专权。表面上看,这几人会被锦爱卿灭口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实则不然。锦爱卿堂堂摄政王,哪里会与这些无足轻重之人计较?若是朕所料不错,这背后凶手应当是另有其人。”

“而能够同时知道这几个大臣归属于朕的羽下,又知道锦爱卿从不屑于毁尸灭迹,因此杀人后直接弃尸于外之人,细细想来也就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位了。”

朝中局势错综复杂,每个官员具体站队到了哪方,这几方之间到底又是何种关系,又有谁敢轻易断言?

而能够寥寥数语间,便胸有成竹地将怀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仅仅数位,不得不说祁子螭内心里对于羽国现在的局势心里明镜似的透亮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