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男人虚弱地唤着。
“我在,陛下。”
跪坐在床前的女人身穿一袭月白色锦袍,淡淡的声音直比天边的那轮弯月还要冷清。
先帝:“太子他尚且年幼,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外有他国势力虎视眈眈,内有李戈,王兹烈等人蠢蠢欲动……”
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那突如其来的咳声所打断了。
那剧烈的咳,好似要把人的五脏六腑全都咳碎了才算完。殷红的血顺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滑下,流过凸起的喉结,最后落在了那黄色的锦被上。
脏得刺眼。
平缓下自己混乱的喘息,先帝继续开口问道:“你,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时断时续的沉重地喘息声,还有风吹过帘子时布条抖动的声音。
“陛下,如果这是您的心愿的话。”
锦葵没有抬头,她的睫毛是那样纤长又那样根根分明,将那双冷情的眸子遮掩得让人看不真切。
看着那张清冷而又美丽的脸,先帝的神色里带上了一丝温柔,他沉声道:“扶朕起来。”
锦葵抬起了头,深邃如夜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了他。
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里,好像隐隐泛着一丝波澜,又好像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错觉。
女人如白瓷般细腻的皮肤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地闪着。就像是九天之上最干净的白雪,空灵剔透,不染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