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触及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又是一凝。
那毫无疑问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戴着黑色的半指手套,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大概是因为天冷,露在外面的手指冻得有些发白。
但是除了好看这第一印象之外,这只手并没有其他诸如痣,伤疤之类的标志,也就是说,它本不该引起祁喧的注意。
说实话他和蒋鑫哥俩好了这么久,想到蒋鑫的手是什么样,大脑都还是一片空白呢。
然而这只没有其他标志的手,居然也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他出神地想,打架的时候,这人好像没戴手套?
他忍不住盯着那只手看了好几眼,又假装不经意地抬头,瞅瞅对面那人的面容。
奈何对方刘海儿长,口罩又拉得很高,整张脸就一双眼露在外面,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他又不好一个劲地盯着别人看,瞄了几眼后就移开了目光。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了。
身后的祁默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弯了弯。
他看得出祁喧的疑惑,手套是他在路上戴上的。若是摘下手套,祁喧方才就会看见,在他的无名指根部,有一道半厘米长的,粉白色的疤。
那是他某次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衣服时,无意间被铁制的柜门尖角划到的。
当时就流了很久的血,但是因为几乎不疼,他便没管。
结果这道口子诡异地过了一个星期才愈合,且永远地留下了这么一道疤。
祁喧的手上也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上辈子的各种痕迹会一个不落地复制在这个身体上。
无名指上的伤疤,肩窝一按就消失的红痣,甚至连他上辈子长期敲键盘留下的薄茧,都留了下来。
趁着祁喧在打电话,他抓紧时间摘了口罩猛吸了一大口奶茶。
恰巧目睹了他真容的店员小姐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祁默慢吞吞地戴上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