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
黎漠上过早朝,照常来给皇后请安。
陈婉穿了件赤朱牡丹戏蝶琵琶裙,头戴金脚红凤簪,这会她正歪在榻上喝芙蓉露,见黎漠前来请安,放下小碗,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孩儿给母后请安。”黎漠拱手行礼道。
陈婉重新端起小碗:“免礼罢,适才太子过来在我这坐了一会,我还念叨着你怎地没和他一起来呢。”
黎漠在皇后右手边坐下来:“孩儿和二哥说了一会话,怕母后等得着急,便让平哥先过来了。”
陈婉点了点头,她看向黎漠问:“昨儿个我和你父皇仓促为你赐婚,你可是在怨本宫?”
“孩儿从未由此想法,母后能将裴家千金许婚给孩儿,孩儿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怨恨母后。”黎漠笑了笑回答。
陈婉放心地笑了笑,她将小碗搁在铜盘里,挥了挥手示意侍女端下去,续道:“我听说裴家小姐昨儿个为了你们的婚事和她爹大闹了一场,此女举止乖戾,日后嫁入你府上,你万不可娇惯着她,不然可要蹬鼻子上脸了。”
“母后说的是。”黎漠低头垂眸答应着。
陈婉没再说话,抬眸细细地盯着黎漠,她入宫也有三十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现在一个黎漠却让她看不透——寡言少语,对权力很淡漠,朝廷上的破事从来不参和,按理说这样的人最透明,最纯粹,最没有威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婉每次看到黎漠,心底总会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