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的大小姐第四日又派沉碧送来了手帕,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
送到后面,沉碧都已经麻木了,她一脸波澜不惊地将手帕放下,说声“殿下万福”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云毓也已经麻木了,他看着自家王爷将手帕拆开,读完诗文,折好后放进木匣子里。刚开始云毓还想着等裴家小姐不送了,他就帮着王爷将手帕烧掉,到后来他都懒得去管那快放满的木匣子了。
“裴家千金小姐每日差遣贴身丫鬟前往端王府送书信”的事情已经闹满城皆知了,裴行俨最近上朝时都能感受到朝臣戏谑的目光,他只能拉着老脸、硬着头皮受着,裴依依他已经管不下了,稍微说两句重话,自家闺女和妻子便哭得梨花带雨,裴行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隐约听到皇帝在唤他。
“裴爱卿——”
裴行俨一个激灵,“臣在!”
皇帝略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城中今日传言令千金每日为漠儿写诗以表心意,朕明白令千金是想要报答漠儿的救命之恩,只是世间情分千种,朕觉着平平淡淡一些会更好,我想漠儿和朕的想法是一致的。”
裴行俨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举着笏板出列朝班,拱手行礼道:“老臣回去便将圣上的意思传达给小女,依依顽劣,圣上费心关怀,老臣感激不尽。”
宋归歪在榻上吃杏子,沉碧一脸欲言又止地站在她身旁。宋归偏头瞧了沉碧一眼问:“何故如此表情?有话便说,在本小姐面前不必如此拘泥。”
“小、小姐今日不为端王殿下写诗了?”沉碧试探性地问,替宋归送信送了近一个多月,沉碧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端王府,这会宋归突然不送了,她倒有些不习惯。
“不送了,自今日起本小姐决定不再送他手帕了。”宋归摇了摇头,勾唇一笑,气定神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