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眼眸闪了闪,黎漠武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世上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的人恐怕还未出生,再看一看他右手中紧紧攥着的红线,云鸾便明白黎漠这三个多时辰去哪里了,他叹了口气,“有劳先生劳神为殿下医治。”
医师叹了口气,他扭头瞧了一眼昏睡在床榻上的宋归,又回过目光看了看黎漠,慨叹一声,“殿下与夫人均是用情至深之人呐。”
一个夤夜挑灯刺绣,只盼郎君归家同眠,一个雨天登阶拜佛,只求佳人喜乐平安。
外头的雨渐渐停歇了,云破月来,竹影摇曳,檐下叩脊瓦往下滴着水珠,七八个星天外,蛙声渐起。
黎漠在医师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便醒了,医师往他膝盖上一圈一圈地缠了纱布后,千叮咛万嘱咐伤好之前切勿再费力行走。
府上小厮煎好了药端近屋来,云鸾正欲唤丫鬟过来服侍宋归喝下,黎漠便从榻上下地了,“我来罢。”
云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扶着黎漠在床榻边坐下。
黎漠将宋归搂在怀里,他拿过一个绣枕垫在宋归后腰,让她靠得舒服一些,这才接过云鸾端着的药碗,试了试温度后,黎漠低头柔声唤:“婉窈,婉窈喝药。”
宋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微微启唇,呼出一团滚烫的热气,苦涩的药汤入口,宋归皱着眉偏头尽数吐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推了推,“苦,不喝……”
黎漠刚换的衣衫沾上了宋归吐出来的汤药,怀里人皱着眉,嘤咛着喊苦,他只得将药搁在一旁轻拍宋归的后背柔声哄,“不喝不喝,你不想喝便不喝。”
宋归安静下来,她靠在黎漠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黎漠低头吻了吻宋归的额头,他单手重新端过药碗,仰头喝了一口后,俯身吻住宋归的朱唇,一点一点将药汤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