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弯了弯眉眼,他拉起宋归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走罢,去船上游湖。”

沉碧站在岸上,看着船上其乐融融的一家子,由衷地笑了。

忽然,她身旁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沉碧姐姐,你说皇后娘娘生得并非倾国倾城,为何圣上便为了娘娘废除后宫了呢?”

沉碧回头,看见一个姣好的面容,她愣了愣,辨认了一会,才想起来,说话的人是今年刚选进宫的宫女倚扇。

沉碧知她年纪小,不懂事,便拉了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圣上和娘娘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他们已经融入到彼此生命中不分你我了。”

倚扇瘪瘪嘴,她不服气道:“相濡以沫有甚了不起,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几年最后还不是移情别恋,输给了一张天真妖冶的姣好面容,更何况圣上还正当壮年呢。”

沉碧摇了摇头,她抬眸看向湖中的游船。

宋归靠在黎漠怀里,黎漠正喂她吃一块紫葡萄,长安长乐两人一人霸占着宋归的一条腿,抱着撒娇。

“你见过娘娘宫中挂着的那盏花灯么?那是娘娘跳墙去见圣上,与圣上一起逛灯会时做的;你见过娘娘宫里头的那个黑木匣子了么?那里头满满一匣子的手帕都是娘娘写给圣上的情诗;你见过娘娘手腕上的红线了么?那时圣上冒着瓢泼大雨,一叩九拜着去灵隐寺为娘娘求来的;还有,你见过圣上腰间系着的那枚荷包了么?那时娘娘亲手缝的。娘娘与圣上身边的每一件物品,你瞧着简单,其实那背后都有一连串的故事,也许日子久了花灯会坏掉,红绳会断掉,但是娘娘和圣上一起经历的一切都已经镌刻进了他们彼此的骨血中,生生世世都不会磨灭。”

倚扇嘟囔道:“有甚了不起,这些我也可以做给圣上。”

入夜,黎漠在未央宫处理奏折,宋归在寝宫哄长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