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映:“……”
这真是天都塌了。
被夫子吓了这么一出,再坐下来,便是再如何困都睡不着了,她叹着气,撑着下巴琢磨,自己得花多久才能抄完那神闻卷。
夫子一继续讲课,身旁人便也跟着动了起来,叶映不经意一瞥,好家伙,他哪里是抄的书,他分明是把夫子讲的内容一字不落抄下来了!
她心下大惊,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道:“这些内容书里都有,你抄这个作甚?”
明遥不答,专心盯着宣纸。
叶映又道:“用功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吧?八方志那么多,你抄不完的……”
大概是觉得她太吵了,他蹙眉低声道了一句:“安静。”
叶映:“……”
她撇撇嘴,百无聊赖地趴回自己的座位上。
余光看见他迅速划过的笔触,心中暗自嘀咕,真是个怪人。
神闻卷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反正晚饭她是没吃到的。
含山开饭有规定的时间,过了时间段就不允许再用食了,夫子说不抄完不许吃饭,这个饭可不只是一顿而已,总的来说,就是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叶映想钻空子都没处钻。
所幸含山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她饿着肚子在藏书阁奋笔疾书一晚上,堪堪在晨食前把三遍抄完,那藏书阁守门人倒也没拦她,只嘱咐她记得把罚抄的内容交给苏少主检查,便随她去了。
叶映吃了顿饱饭,心情颇好,转头就把检查的事抛之脑后了。
直到早课时,苏清晨自己过来寻她。
叶映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式儿的早课,画面堪比大型邪教现场。
一行人穿着统一的单薄衣衫,哆哆嗦嗦地坐在雪地里,面前的桌案上,整齐地摆着笔墨宣纸等物。叶映扯了扯身上的衣料,除了看起来严实一些,这衣裳并没有什么遮蔽风雨的作用,她分外怀疑,若不是这群人里面有女修,陵散先生会直接让他们穿中衣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