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闷闷道:“说了那么多,师尊还是不肯袖手旁观吗?”
是了,袖手旁观――她想得清楚,含山为大道正统,不可能为了她的一己之私转而站去叶映的阵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恳求师尊,于此次屠魔之征中置身事外。少了含山这份绝佳的战力,叶映……或许还有存活的可能。
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指尖,布料光滑的袖摆在她掌心被碾成一团。心中愈发烦闷。
“师尊,阿映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她那样的人了,不管怎样……就是死,我也不能让她死在含山的人手里。”
短短的一句话,她说得无比艰难,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好似随时都会被吹倒,却又在少女执拗的面容下下岿然不动。
陵散先生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话。”
他叹了口气,神情却如老僧入定般平静无波,抬眸看了看远处的风雪,道:“雪越下越大了,你确定还要跪着吗?”
苏清晨声音低低的,无比坚定,“跪,师尊何时答应我,我何时起来。”
陵散先生:“……那你就跪着吧。”
言罢,他转身进了殿。
门缓缓关上,那根骨孱弱的少女被留在了漫天风雪中。
……
苏清晨这一跪,就跪了半个月。
师尊为防她支援叶映,特地封了她的灵脉。她素来身体孱弱,灵脉一断,就与普通人无异,能在殿外跪半个月,纯粹是一腔倔意,硬生生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