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班的人都叫喊着应和。
“怎么能和我没关系,”麻雀老师耐心听着小同学们叫喊完,才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受了委屈,我没第一时间发现替你们找场子也就算了,都等你们委屈得受不住了,一起说出来了才知道”
“而且我还不是第一个知道的,”麻雀老师说起这个还挺忧伤,“竟然是副校长找了我,说你们班小崽子们受委屈了,我才知道”
“所以以后,”麻雀老师提高了些音量,用语文书拍了两下讲桌,“有问题了不开心了觉得委屈了一定要先跟我说,不要动不动就来个联名上书,让副校长三天两头找我,听见没!”
说最后两句的时候,麻雀老师视线直接落在了邵宁身上,一个班的人都嘻嘻哈哈梗着脖子朝后看。
邵宁笑了笑,挺给面子地点点头,“听见了,先跟您说。”
麻雀老师满意了,才收回视线接着说,“对于上次反映的关于历史老师作业量大,惩罚不合理的问题,今天来和大家公布一下解决方法。首先我们要肯定的是,历史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无论是多布置作业,还是严格惩罚忘带作业的同学,本意都是想让大家学得更好,但方式上确实过于极端了,接下来就让历史老师和大家说一说。”
一直在一旁站着,脸黑得能滴墨的历史老师开了口,声音没了之前对温扬时候的尖锐,不过还是冷声冷调的,“首先,我要赞成马老师说的,我的出发点绝对是为了大家!上课听了,作业不做,这样学习能有效果吗!”
下面同学一片“切”声。
历史老师噎了一下,还是自顾自说下去。
说了大概有五分钟,温扬不耐地揉了揉耳朵。
这个结果温扬早已经猜的到,这样的成年人,根本不会真的意识到自己有问题。
五分钟里四分半钟都在大谈自己本心为了学生,强调做作业的重要性,只字不提自己是如何不信任学生,片面极端地把没带或者找不到作业都判定成没做,更不提自己有多苛刻,差一个字让学生全部抄一遍,还牺牲的是午饭时间,抄不完还要威胁学生请家长。
最后的半分钟,她才非常敷衍地表示以后自己会注意调整方式,但还是强调了需要学生的配合。
可即便历史老师的道歉很没有诚意,在她和麻雀老师都离开之后,班里还是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我怀疑她在胡说八道,”钱书两指架着眼镜,“我也有证据”
“可还是好爽阿!”李钰山仰头倒在后桌上感叹。
大家都跟着点头附和。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们就是这样,比起真正具有实际意义的结果而言,更在意的是情感上是否得到了满足。
一个班的人聚在一起,为了同一件事儿而使力,最终得到了回应,无论这个回应如何,只要有了,就已经足够他们心情振奋了。
温扬也同样振奋,只不过振奋的点稍有些不同。
对他而言,历史老师究竟会不会改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时此刻感觉到的,被袒护的温暖,格外真实。
……
最后一整节自习课,十三班的人没一个学得进去,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亢奋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