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萧总搞什么项目我都全力配合。”泽兰只想把他哄开心了,“明天还是后天?汉式还是金式?先拜堂还是先洞房?开几桌?我搜集多年的婚庆歌曲大全终于可以派上用——”
戛然而止,是因抬眸时看见石阶侧墙上的人影。阶上虽点有油灯,目视依然不甚清晰,但泽兰能看见那对孩童般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五月微寒之中,在如墨夜色里,燃着两簇妒火。
完哈约在天庆府能够紧跟泽兰而不被萧敛风发现,其实跟踪功夫了得。他憎恨萧敛风入骨,怎会乖乖藏起。幸而阿风心神犹未沉静,又被自己在耳边瞎嚷嚷,难以察觉身后原来来者不善,只问他缘何断去言语。
怎就在他眼下浓情蜜意,要他更伤心难过。泽兰既然懊悔,声音自是低了下去,却还是得含着笑意,不能让阿风听出端倪,“在想我该怎么穿,才比以前代嫁那身好看。”目光依然锁于完哈约的轮廓,挥手要他快走。他却从墙上无声无息地跳落。
萧敛风高声道他不穿最好看,既而侧头就要索吻。泽兰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又避又挡,故作平常浪荡模样,“进去亲,这里黑不溜秋的,都看不清你眼睛鼻子。”
似有一道光刃。
“接吻要闭眼,亲过这么多次,我的小公主还不知道么?”萧敛风似笑非笑,喊了一声兰兰,要他似从恶梦中惊醒般抖颤,急急道:“阿风,外面凉,我们先进去吧。”
“泽兰。”
萧敛风才是真的冰凉,问他唇上为何有血。他正处走火入魔边沿,对血的气味异常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