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冷眸看他,寒声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何资格命令我。”
项天祺实在爱极了他此时的模样,冷清,孤傲,宛若天山峰顶的白雪,纯净天然,又冷到了骨子里。
这样的人,谁不想占为己有。
项天祺温柔道:“不是命令,是请求,淮儿自然可以不应……只是,倘若你让别人玷污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他是认真的。
沈眠恍然间发觉,项天祺这些时日以来,在他面前的谨小慎微,不过是一层假面。
因为爱慕他,而生出的自卑,在这一刻尽皆褪去。
他的本性,还是数月前,在侯府初见时的傲慢狂妄,理智强大,好似世间一切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或许不同的是,他把一个名叫“沈淮”的人刻在了心底,为了得到这个人,他甘心做小伏低,用尽他曾经最不屑的卑鄙手段。
男人珍而重之地吻了吻沈眠的唇角,捡起地上那幅画,掸去灰尘,放在他掌心里。
项天祺轻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倘若嫌弃,只管扔了便是。”
沈眠顿了顿,抬眸道:“你当真是个疯子。”
却也收了画,转身走了出去。
他体力消耗过多,因此走得很慢,还有些不稳,但脊背挺直,一袭白衣,冷清而矜贵,不可攀折,好似在一间下人房里遭受折辱的人不是他。
项天祺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
“等我。”
第42章 2-12
回到千秋院, 已是月上梢头。
沈眠许久没跟人做过,总算是开了一回荤, 就是不够尽兴。
但他也知足了,总归是顶风作案,不好太过。
回去以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内, 用脂粉将身上的痕迹稍作遮掩, 免得被云城发现端倪。
不过,他很快发现这是多此一举,因为一连好些天, 云城没有来千秋院, 就连去寿安院问安, 都是刻意避开沈眠的。
沈眠也不急, 每日仍是在千秋院里修身养性, 做一个规矩, 端正的成王妃。
他且等着看, 云城在玩什么把戏。
又小半个月过去,京中传闻, 说成王时常流连烟花柳巷, 对上京第一舞姬, 柳絮姑娘, 情有独钟,还把人请回府上夜夜笙歌。
听到这传言,老太妃坐不住了, 把沈眠唤去喝茶,其实就是为了安抚劝慰。
一向和善的老太妃此时急红了眼,拍着桌案,怒道:“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
她拉着沈眠的手,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越发不知所谓,你不听也罢,城儿那样的脾气,如今二十多,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军中事务繁忙,哪有那等闲暇,去找什么舞姬,不过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