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白君年的心态就是不平衡的,他把旁人的一切成功视作运气,嫉妒早已使他无法公正地看待得失,哪怕认识了邓嘉宇,对方的关怀和呵护也没有让他从自卑自负的天台上走下来。
当一切秘密被摊开在阳光底下,他人的任何言行都会被他过度解读,从而导致更深的扭曲。
陈书行洗完澡回来时,就看到白君年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好心提醒了一句:“小白快去洗澡吧,待会儿就没热水了。”
白君年抬头看了他几秒,拿着自己的衣物,又提了热水瓶出门。
十几分钟后,白君年回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陈书行操心地把吹风机递给他:“吹干了再睡。”
白君年目光沉沉:“陈老师,您跟路老师认识很久了吗?”
“好几年了吧,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和他挺熟悉的,还有周言灏。”
陈书行没有发觉白君年称呼上的差别,还在准备第二天的课程:“这样啊,小周是我比较欣赏的演员了,他非常有天赋,共情能力极强,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那陈老师觉得我怎么样呢?”白君年走到了陈书行身旁,把开水瓶放到了他的脚边。
“你啊,就是需要好好打基础,基本功扎实了就好,天赋和小周是没法比,不过静下心来好好演,总能提高自己的。”陈书行是以长辈的眼光来说这一番话的,他是真的认为白君年是个可塑的苗子,只是现在的路有些走歪了,如果可以能掰回来最好不过。
可惜这些话听在白君年耳里,和粉圈那套踩一捧一的说法相差不了多少,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老旧的热水瓶,拿着吹风机去吹头发了。
“砰——”
几分钟后,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是陈书行的一声惨叫。
拔下插头的白君年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急忙把吹风机放到一旁,跑到了陈书行的身旁:“陈老师,您还好吧?怎么回事?”
地上一片残渣,热水瓶突然爆炸,滚烫的热水都溅到了陈书行的腿上,瞬间红了一大片,烫起了泡。
从镜头中看到这一幕的工作人员纷纷赶来,检查陈书行的伤势。
“烫伤有点严重,我们还是送陈老师去医院看一下。”导演神色严峻地说,“先去县里的诊所稍微处理一下,再送到城里的医院,赶紧直升机,我们自己出去太慢了。”
导演冷静地安排人手,立刻就有人去联系外界,还有人迅速找来了担架,工作人员们小心地把陈书行抬到担架上。
白君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对不起陈老师,我不该把热水瓶放在那边的,我也不知道这,这怎么就爆炸了。”
陈书行疼得不行,也没有仔细看他,只摆摆手说道:“没事,是我不小心踢到了一下,不关你的事。”
闻讯赶来的林江清恰好听到了这段对话,他看了白君年一眼,对导演说道:“我们陪陈老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