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欲望如影随形,当那份隔着月光的朦胧爱意消失殆尽,她又怎么办?
看着门外偷听的那道身影,他在库狄蔚文耳边,用只有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世上男人皆浑浊,除我外再不信其他,故而不许。”
什么压抑,什么克制,在这一刻他那时时在耳中盘旋,同他道宣玥宁是你阿妹,你应该给她找一个好人家,不要拿着病躯拖累她的声音,骤然破碎。
她本不是宣家中人,如何算是他的阿妹。
他心仪她,为何要将她嫁给旁人,是,他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心仪她!
除了他,其他人的话如何可信,怎知他们得知她的身世不会利用她,将她推进火坑。
为何他不能娶她?
他愿为了她喝下苦涩药汁,延长这具躯壳的存活时间。
禁封着的东西冲出囚笼,他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鲜血淋漓的展示出来,就如同他会为了给父亲翻案而一直偏执坚持下去。
他若爱一人,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别说库狄蔚文,就是王子皇孙又如何,他裴寓衡的,不要妄想拿走。
库狄蔚文猛地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不,他不是早就有所怀疑,才会火急火燎带着聘礼前来。
同他相比,他似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裴寓衡退后一步,“库狄郎君,抱歉。”
宣夫人狐疑的看了裴寓衡一眼,这才在两人交锋中出来打圆场,“库狄郎君自是优秀,是我家玥宁没福分,还望郎君将聘礼带回,这门婚事,我家应不了。”
库狄蔚文嘴唇蠕动,看向裴寓衡那如深渊一般的眸子,心中一颤,只道:“我不会放弃的。”
出了门,来不及躲藏的宣玥宁同他打了个照面,她缓缓蹲下身给他行礼,歉意道:“郎君,抱歉。”
和裴寓衡一模一样的说辞,库狄蔚文眼里全是痛惜,痛恨自己在越州时为何不上门求亲,苦涩问道:“七娘,可有心仪过我?”
她面上为难,他挥手,“不必说了七娘,我,我可还有机会?”
“郎君……”
那一双翡翠绿眸水光潋滟,心知大势已去,深深将她刻进眼中,“七娘,就此别过。”
“郎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