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哗然声比方才高了十倍。

卢往登时起了一腔怒火,想着既然此人这般不知好歹,也不必留什么余地了,沉着脸就将真气注入剑中,摆出扶风剑法的起手式。

台下陶颂颇为担心地看了喻识一眼。

喻识连步法都没有,只随随意意地立着,甚至站得都不怎么直。

卢往怒火更盛,执剑而起,裹挟着寒冽彻骨的气息,连迂回试探都省了,不偏不倚地一剑向喻识斩去。那剑势过于锋锐,直掀起汹涌烈风,越过台下众人,在化风湖上激起丈高的波涛。

然而尚未等众人惊呼出声,卢往的身形便陡然一顿,长剑立时从手中脱落,与空中晃了个圈,斜斜地插在了广渡台的白玉石阶上。

通体冰寒剑意未收住,阶上应声裂出数道长痕,一溜儿的灯火倏然熄灭。

阶边诸人连忙躲开,再向台上看去,只见卢往已仰面倒在地上,喻识手中那截玉兰花枝堪堪指着他颈间,距离不足一寸。

重重花瓣再次于空中飞起,打着旋儿飘了一地。

喻识的身法快到难以置信,陶颂简直看傻了眼。

广渡台上下不闻人声,此时化风湖上扬起的波涛才直直坠下,哗啦一声将众人砸回神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猛然于四下响起。

余下的人根本不比陶颂,连喻识的动作都没看清,除了连连惊叹和互相询问,压根没聊出什么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