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识瞧着他黑沉的脸,自动脑补上了后半句:你要是故意拐了我徒弟,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喻识益发自觉理亏,又听见庄慎道:“既然木已成舟,我们扶风总得有个收场。”
封弦使了个眼色,用了传音术:“人家师父这是上门来要说法了,你怎么办?”
喻识脑壳疼。
封弦又道:“现在人给这么大个便宜台阶,你还不下,是等着人师父一剑劈死你才好受么?”
喻识浑身上下都疼。
他不自在了一会儿,暗自鼓了百八十回劲,才再度张开嘴:“庄掌门,您这……这个打算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庄慎顿时拉下来脸:“草率什么?我不是说了,日子可以商议么?”
扶风于此事上理亏,但庄慎护短得很,陶颂是他打小养大的关门弟子,他眼里心里皆宝贝得不得了,越是如此,他越不肯落了口风。
再加上,他打心底觉得这石六长老高攀,他先前挑的人,除了相貌,哪儿不比这人好?
庄慎一口气堵在心头,说话愈发不容置喙。
“不是……”喻识哆哆嗦嗦地再开口,“我是说,您要不要问问陶颂的意思?先……先前他说交代不急,让我好好想想。”
庄慎从瓷碗中抬眼:“你现在想好了么?”
喻识觉得,他如果敢说个“不”字,庄慎的剑立刻就能落到他头上。
他咽了下口水,如实道:“我,我还没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