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玟后来上私塾的时候,三番五次把先生气得来府上控诉,说她带着一群孩子整天捉弄先生,上课不好好听讲,叫起来回答问题也胡乱回答,答案乱七八糟不可理喻。
江晏云为此很忧愁,半夜和闻枫商讨:“咱们女儿是不是太皮了点?这样下去会不会读不了书,变成个文盲?”
闻枫倒是很淡定:“我明天会和她谈谈。”
“先生今天是不是又来找过了?”江晏云皱眉:“闻玟在学堂里干什么了?”
闻枫:“今日先生讲学《曹刿论战》,问学生们有何体会,闻玟答‘缩头不前是大乌龟,士气轻易懈怠是小乌龟,他们全都是乌龟。要是我带兵,第一次击鼓之时就已经把对方打败了!哪还用得着二击鼓三击鼓。把每一次击鼓当成最后一次冲锋,不然大家都是乌龟!’先生因此震怒,寻来府上。”
江晏云:“……这番乌龟论真是可以。”
她琢磨了一下:“闻玟这性子似乎有点急躁,是不是需要磨一磨?”
闻枫却笑了:“无妨,稍微加以引导即可。无锐气不少年,何况她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江晏云无法,只好把教导女儿的重任交付给闻枫。也不知道闻枫和闻玟说了什么,一段时间过后,果然安分了不少。
做父母操心的还不止这么一件事,在闻玟十五岁的时候,江晏云又有了新的烦恼。
“咱们闻玟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江晏云去房间里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闻玟,闻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性子还是野,但好歹也能静下心来读读书了,就是喜欢弄枪舞棒,天天缠着她爹教她耍剑。
这些天闻玟有点反常,具体表现在吃饭时经常走神,练字时时不时脸红,还喜欢抄一些缠缠绵绵的诗词歌赋,江晏云心中的警铃敲响,立马找了闻枫商量对策。
这么多年过去,闻枫身上却仿佛没有留下一点岁月的影子,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显出玉质般的温润柔和来,江晏云经常嫉妒地捏他的脸,逼问闻枫是不是背地里偷偷护肤了,不然怎么越活越年轻。
闻枫道:“我还没问过闻玟,你想怎么做?”
江晏云:“哪个小混蛋拐跑了咱们女儿,我一定要去瞧瞧。”
于是闻玟再次出门的时候,两个大白天蒙着脸的黑衣人偷偷摸摸溜出来,远远跟在她背后。
闻枫很无奈:“不是我说,晏晏,你就不觉得,我们白天穿着这样更显眼吗?”
“我管它显眼不显眼,”江晏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正我不要脸。”
闻枫:“……”
两人尾随闻玟片刻,就看见她带着昨晚绣好的荷包——江晏云看过了,绣得奇丑无比,走到一家馄饨铺前面等了一会儿,一个少年朝她跑过来,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闻玟把东西递给他,少年显然很不好意识,挠了挠头,推让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
围观了全程后,江晏云严肃地发表感想:“长得不够俊。”
闻枫:“……其实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