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像没足月的早产儿,浑身光溜溜的,糊着湿漉漉的粘液和浑浊血液,凸起的肚脐眼里拖着一根长长的脐带,一直垂到地上。
脑袋上长着稀薄的胎毛,青紫的皮肤下,还可以看到跳动着的青色血管。
老爷爷皱巴巴的脸上挂着怪异的笑,苍老干瘦的手掌慈爱地拍着婴儿的手臂。
老婆婆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裂开嘴巴一笑,冲白泽和甜心小宝贝招手:“嘿嘿嘿…嘿嘿…”
“饿了吧…饿了吧?”
“来…这里有好吃的…快来吃…快来吃…”
“嘿嘿…嘿嘿…”
这声音在院子里幽幽回响,似有几个不同的声音叠在一起,带着如毒蛇吐信一般的气音,嘶哑阴冷。
听进耳朵里,仿若在寒冬腊月里灌了一杯冰水,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遍体生寒。
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一块血淋淋的肉块,嘴巴裂得越来越大。
“来呀…怎么不过来吃?”
“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可好吃了…”
老婆婆说着,好像受不了诱惑一般,把那血块捧到自己面前,伸出长长的舌头,吮吸了一口肉块上的血。
“啊呜…”
黄色的烂牙猛地长长,捧着肉块大嚼一通,老松树皮一样的脸上沾上了鲜血,浑浊的眼球变得通红,露出疯狂的神色。
“咯吱…咯吱…”
“唔…真好吃…快过来呀…”
咀嚼骨头的声音越来越响,老婆婆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直勾勾的盯着甜心小宝贝怀里的陈思。
毒蛇一样尖利阴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嚯嚯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