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瞬间翻身坐起,双目放光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前一瞬还在闹瞌睡,“快,扶儿,把我那件粉红绣兰草的衫裙拿来。”
“好像脸色不大好,扶儿,给我挑点胭脂涂上。”
“扶儿,你看我今日是戴这东珠耳坠,还是姨母前些天给我的那对翡翠?”
扶儿手忙脚乱地帮程安梳妆,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入宫是有什么喜事吗?”
程安心里一跳,立马稳住情绪,口气状似平静,“哪里能看出我开心了,不和平常入宫一样吗?”
扶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抿嘴笑道:“哪里都看得出。”
程安微微侧脸,让扶儿拿着一副东珠耳坠小心地穿过耳洞,眼睛不由打量起铜镜里的自己来。
那是一张眉梢眼角都写满了欣悦的脸,嘴唇嫣红,黑眸水润,那光亮压都压不住。
如此明晃晃挂着的欢喜,任人一眼都能看出。
程安猛地把铜镜扣在桌上,内心嗔了自己一句,不害臊。
待到一切收拾停当,和程冯氏进到庆贵妃的毓秀宫时,已是快到晌午时分。
庆贵妃一看到她们母女,立刻拉住程冯氏的手往房里走,嘴里驱赶着程安,“我和你娘聊会话,你自己去找庆阳。她可念了多日,再不来的话,就要出宫去寻你。”
程安偷偷来到庆阳房前,嘘声制止了一名宫女的通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庆阳身后。
庆阳正背对着门,靠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你又不好好绣花,在这里发什么楞?”程安压着嗓子,模仿着庆贵妃平常的语气。
果然庆阳唬了一跳,一边去抓身边的绣绷子,一边口里说着,“正绣着呢,我——”
回头一看,却是程安,一时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拿手指着,嘴里叫道:“哇,是你!”
程安也用手指着庆阳跟着大叫,“哇,是你!”
日头正好,熏得人如醉了般浑身疲懒。
两人在园子里靠坐在软塌上,眯着眼看几只粉蝶翩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一样。”庆阳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阳光下,程安的脸光洁柔润,像是一块质地上佳的暖玉,微微泛着光。
见到程安询问地望向自己,庆阳又偏着头想了想,“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