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利器割喉。
张捕头从一名小小的捕快做到捕头,这些年手里也经过不少案子。在仔细查看过两人颈上的伤口后,他肯定地对着门口的赵小磊说道:“这是刀伤。”
“根据伤口周围情形,是汗屠刀留下的创口。汗屠刀非常沉重,刀背处足有一寸厚。刀刃铸出细槽,可以将皮肉拉扯翻卷,难以愈合。伤口左边深,右边浅,最后在皮肤上留下淡淡划痕,是从背后扯住死者的头发,然后用右手持刀割喉。”
“汗屠刀?”赵小磊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刀的名字,不由重复了一遍。
张捕头看了他一眼,连忙解释,“汗屠刀是达格尔人惯常使用的武器,因为嫌其厚重,咱们大元人是从来不用。”
说完,张捕头又走向床边,伸手去触碰躺在上面的婴孩。
那孩子是个男孩,约莫五六个月,小小的身子正安静地陷在一堆被子里。
张捕头揭开被子后微微一愣,只见那婴孩胸脯微微起伏,被子里的热气把脸蛋熏得两团绯红,嘴唇还一嘬一嘬地吮吸着。
“孩子是活的!”他怔怔转头,看向身后的赵小磊。
。
程安和杨润芝坐在房间内,静静等待着衙门调查的结果。程飞宇坐在乳母怀里,安静地玩着一块玉佩。
突然门被推开,赵小磊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
那孩子一副刚刚睡醒的摸样,揉着双眼,懵懂地注视着屋内的人。
“程少夫人,这个活儿得交给你了。”赵小磊走前两步,将孩子放到起身来接的杨润芝怀里,长长舒了口气。
“这是张夫人的?”程安惊讶地问道。
赵小磊点点头,“一直在床上睡着。本来想交给他家下人,可那老仆伤心过度,方才厥过去后还未醒。”
那孩子被杨润芝接过去后,倒也没有哭闹,程飞宇在乳母怀里玩着玉佩,他就好奇地看着。
杨润芝摸了摸他细软的发丝,想着这么年幼就失去生母,不禁鼻翼微微发酸,哑声问赵小磊,“可查出来是什么人行凶的吗?”
“快了快了,已经有线索了。”赵小磊回道。
出门前给程安递了个眼色,程安会意,连忙跟了出去。
“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开心地跳起来。”赵小磊压低声音神秘道。
程安也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赵小磊正想卖个关子,秦禹平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我知道我知道,程安,秦湛要来接我们了。”
“秦湛要来了?”程安闻言又惊又喜,心里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