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野说完,又怕自己将气氛弄得太僵让闻霁月心里难受,挤出笑容问她:“我是不是第一个,劝别人拒绝自己果断些的人?”
闻霁月皱了一下鼻子,嘀咕道:“你上辈子是教书先生吗?”这么爱指点人。
靠得近,武野把这声嘀咕听得分明。
他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主动承认:“我就是这样古板的人,有些爱说教,这也是我。”
好的不好的,组成了一个我。
闻霁月看他一下像是“活”了,心里的闷意和难受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因为知道武野这会儿不可能真的高兴而盘桓不去。
闻霁月觉得自己再留着也是让对方难受,等大白被擦干毛发,便站起身道:“武野,我先走了啊。”
武野坐在澡盆前的板凳上,没起身,点了点头:“嗯,我那就……不送你了。”
说出这句话,武野忽地想到了自己送出去的那首诗。
一时不断被强行抑制的难过终于登顶,心里所有的难受一齐冲上心头,冲碎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他站起身,否掉了自己前一句,声音平静,字字清晰:“不。我再送你一回。”
武野看起来像是逻辑清晰地道:“你带着小灰灰,肯定是坐出租过来的吧,我送你回家吧。毕竟、以后就送不到了,对不对?”
可武野知道自己最大的矛盾点,在于他刚刚还让闻霁月果断一些,理智一些。但回头,他自己做不到!
换言之,起码今天他放不下,他还是一样的想法,一样的心情,即使难过,也还想做“送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