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这些便能知晓,沈北雪是在替魔皇办事。而云溯望有妖族血脉之事,八成也是由魔皇授意在灵洲传扬的。
若是任由他们继续搅局,那么无论是云溯望还是陆宇琴处境都会变得极为凶险。
安归澜心神不宁地返回沈北雪所在的屋子,决定在陆宇琴回来之前牢牢盯住对方,免得在看不见的地方再生事端。
却不料他仅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屋中的人就已经不知去向……
……
入夜之后,山间小道格外寂静。只有一人提着发出昏黄光亮的纸灯笼,踏着满地如霜的月色,来到了山路尽头的石洞前。
守卫石洞的法阵虽然强大,但向来是只认信物不认人。是以那书生模样儒雅斯文的青年只是将属于陆宇琴的令牌嵌入洞口山石,沉重的石门便轰然开启。
沈北雪进入石牢,很快就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云溯望在刚入夜时变回人形,已经被雷云剑宗派来的人审了一遍。
这次派来的人顾忌着三日后公审时雷云剑宗的颜面,未曾用什么过分的手段。
但是为防止云溯望逃脱,还是将他塞进了一个专门用来关妖兽的特制铁笼里。
骤然遭逢变故,云溯望已是精疲力尽。铁笼之中空间有限,他变成猫形尚显宽敞,可是入夜之后变成身高腿长的成年男子,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伸展开的。
于是他只能以一个极为难受的姿势蜷缩在笼子里,不停地调整姿势,想要让自己稍微好受些。
但他动来动去,只不过是让身上的衣衫愈加凌乱,后背依然被铁笼硌的生疼,时间久了就连疼痛也变得有些麻木。
沈北雪站在笼子前,看着云溯望如今的落魄模样眼中尽是漠然。
受笼子的高度所限,云溯望不能完全抬头,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沈北雪腰间垂落下的淡青色穗子,还有那面刻着“陆”字的令牌。
他下意识以为来人是陆宇琴,然而等到对方俯下身才发现竟是沈北雪。
见沈北雪腰间挂着的是陆宇琴之物,云溯望微微蹙眉:“你为何带着宇琴的令牌?宇琴现在何处?”
然而沈北雪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袖间取出拧成一股的琴弦,勒住了云溯望的脖颈。
琴弦绕着纤细的颈项缠了一圈,而后牢牢攥在了沈北雪手中。
云溯望不知道平日病弱的琴修此刻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很快他连思考这个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沈北雪不断加力,琴弦割开皮肤,留下一圈滴着鲜血的凹痕,窒息的痛苦随之袭来。
云溯望凭着求生的本能用手死死抓住琴弦,喉咙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音。看似漫长而痛苦的挣扎实际上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他很快就没了反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