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在温书,哦——还有呢,”玄鸣拖长了语调,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穆衍啊,在学绣花,学得可认真了呢。”
温书便也罢了,绣花又是何意?姜泠饶有兴致的看过来,见他低着头,单手按在腰间,眼底立刻染上了笑意,扒拉开他的手道:“快让我看看。”
穆衍无奈的移开手,看向玄鸣的眼神满是不善,手腕轻抖,一枚银针弹指飞出,擦着他的铁面飞过,玄鸣一怔,低头看到了正在飘落的几根头发。
“我的头发!”玄鸣哀嚎一声,痛心疾首的指责道,“公主,穆衍他竟在您面前用暗器!”
穆衍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是绣花针,不是暗器。”
玄鸣:“……”
“竟然一点儿痕迹都找不到了,”姜泠大感惊讶,眼底染满了笑意,“穆衍你可真厉害,连绣花针都会用。”
尚衣监的宫女和嬷嬷都是一等一的绣娘,做出来的衣裳想要仿制都难,姜泠没想到穆衍竟然这般珍视这件衣服,不惜自己学了亲自上手。
“是我疏忽了,这样的事你以后不必亲自做,”姜泠弯弯唇,说道,“你做的再好,也不是你该做的事,还有袖香和红菱呢,以后叫她们来做。”
“不必麻烦她们,”穆衍垂下眼睑,低声道,“卑职日后会加倍小心的。”
姜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亮晶晶的:“不用那么小心,你日后还会长高呢,我让尚衣监再多准备几件。”
她尝试着比了比穆衍的高度,印象中前世他比父皇还要高些,她只堪堪能到他的胸前。
“公主。”玄鸣捡起地上的几根发丝,捏着站在了她面前,姜泠看了看,说道:“玄鸣你只是长得嫩,但年纪到了,许是不会再长高了。”
玄鸣:“……”他就知道,这张脸早晚会遭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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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距离上元节越来越近,萱妃也越来越不安。
在尚未入宫前,她便知晓皇上偏宠小女儿,即便是先后故去多年,他也坚持不纳妃,把大周唯一的小公主放在眼皮子下亲自养着。
每年的上元节,他都会牵着那个惹万人艳羡嫉妒的小女孩,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整个京都的灯市。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有朝一日,能够和他携手站在城楼上,接受京城所有百姓和贵女的注目,那是她的荣光,也是陆家必须得到的位置。
世间男子大都一样,看似痴缠,实则最爱的还是新欢艳宠,更何况当今圣上生得英俊,又正当壮年,皇后的位置绝不会永远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