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跪得“狠”,因为那声跪下的闷响实在不容忽视,叶轻寒即使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也能听到一些声响。
叶轻寒的心底一颤,又感觉到了不久前的那种刺痛感,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谈衣还一直直挺挺地跪着,那种刺痛感又渐渐演变成了宛如刀割般渗透骨血的疼。
日头渐渐升到中央,又渐渐偏西,谈衣还在跪着,一点都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叶轻寒终于忍不下去了,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
他本想直接从窗户进去,但他忽然想到,如果他这么做,谈衣岂不是就知道他做的一切全都被他看见了?
入圣火教多年,虽然手段不上台面了些,但谈衣从来没有和谁示过弱,也从不曾与任何人讲过自己的爹娘,他一定无论如何都是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这一切的。
对有些人来说,被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比明晃晃被刺十刀都要更难以接受。
叶轻寒思忖片刻,从窗边悄悄退开,想了想又去找了些吃食,才敲响谈衣的门。
屋内静了一瞬,然后立刻就响起了兵荒马乱的声音,想是谈衣在匆匆把排位收起来。
叶轻寒等在外面,不徐不缓地敲着门,没说自己特意来给他送吃的,只说自己找了点下酒菜,想和他喝喝酒。
他以为即使是出于礼貌 ,谈衣都会开个门缝。可是等屋内匆忙急促的各种声音停下来,他却只听得一声无波无澜的“我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