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他被纪泽折腾得疲惫不堪,握住床单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指尖无力地颤抖着,偶尔蹭在凌乱的布料上。

难看得很。

穆白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从他身上缓缓起身的纪泽,电视恰好切到一个白天的场景,整个房间亮了些许。

他看清了纪泽手上的伤疤。

就是那么一只带着伤的手,托起他的身体,把他……

穆白忽地有些愧疚。

穆白凑过去,戳了戳:“疼么?”

纪泽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少年泛红的身上停顿,哑声:“不疼。”

穆白皱眉:“我不信。我上网查过,听说是把哪里切开再缝起来……”

是肌腱和腱鞘。

做手术的时候会打麻药,麻药劲儿过了,也就是刀口疼上一周的事。

终归是有些不方便,但纪泽真的觉得还好。

纪泽在心底补充,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单手抚过穆白的脸。

“你心疼我?”纪泽垂眸看他,似笑非笑。

“……没有。”穆白顿了顿,违心地否认。

“真没有?”纪泽笑着,指尖摩挲着穆白的腰侧,隐约扫过那片白皙的地方。

穆白身体轻颤,唇边溢出一声闷哼。

一波浪潮结束,脊椎里的麻痒还没有褪去,他对纪泽的动作完全没有一点抵抗能力。

尚未熄灭的火苗,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又被点燃起来。

穆白握住纪泽的手,不许他乱动,却也不再否认。

他怎么可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