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男人干脆冷下脸来:“如果不是殷老爷子说你和司夜有交情,你今天都不可能见到我。”
“话别说得太满。”殷染摊开合同,“刚才我说的话,我再重复一遍,这块地曾是个坟场。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你还想卖这个价,就不可能了。”
男人旋即摇头道:“这种重要的信息是不可能在调研中被遗漏的,信口胡诌总要有个限度。”
“或许它现在不是,可若是我拿着这份空合同走出这扇门,那它很快就是了。”
殷染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色的光芒,像黑夜里蹿过的一道阴影,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男人很快明白了殷染的意思。
消极流言往往比正面信息传播得快,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届时不管事实如何,早已有一部分人先入为主。
男人冷笑一声:“你这么做,就不怕等你把这块地买回去,我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我只负责签合同,至于能不能保住项目,跟我有什么关系?司总若是觉得值得,大可放开手脚。”
见殷染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男人略带威胁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你父亲?”
“怕,很怕。”殷染有些不耐烦地把合同推到他面前,“所以司总,合同可以签了吗?”
男人把合同丢给旁边的下属,在他确认后取回,抽出西装口袋里的钢笔,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目视殷染离开,陷入沉思。
他只在八卦中听过这个人,原以为就是个废物架子,却不承想这么难缠。表面上,殷染做事不瞻前也不顾后,实则却是算准了他的心思,料定他会念在其他生意还有合作的分上不会做出格的事。
他哂笑一声,把手边的合同甩给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