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年的记忆接收过来不过是瞬间，但要全部消化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达成的。

曲宁在灵泉池里泡了两年，才将季寒渊的记忆消化完。

仔细看完那些记忆，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看向跟自己相对而坐的季寒渊，低声道：“哥哥，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

季寒渊手轻触他俊美的脸庞，道：“说什么傻话，我们之间哪有谁害了谁的？我们是夫夫，是名字镌刻在彼此灵魂里的伴侣，说这些也太见外了，若是对换位置，你肯定也会为我下界，是不是？”

曲宁叹了口气：“这种事没有假设吧，那些人就是冲哥哥来的，我成了他们的工具。”

季寒渊轻轻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安抚道：“你也说了，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那还是你比较好。”

曲宁微微蹙眉，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怪自己。

季寒渊继续道：“你想想，若来的不是你，而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那我现在估计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曲宁靠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哥哥应该早就能看出来了，不至于等发现的时候，因为感情不得不迈入陷阱。”不过想到其他人接近哥哥，他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这你就说错了。”季寒渊下巴枕在曲宁的肩膀上，反驳道，“正因为有了感情有了牵挂，我才会瞻前顾后，走一步看三步，若是没有感情，设计这一切的人，只需要搞一个即将毁灭且很难修复的世界出来，我就直接下界了，根本不会去占卜吉凶，因为没有感情和牵挂的我根本不在乎吉凶，即便死在下界，我也不会在意。”

他不知道别的神活久了会有什么想法，但他自己在和曲宁相爱之前，是真的把所有包括生命都看得很淡。

因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可以毫无顾忌，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用设防，危机到面前了，他才会动手去打散，若是没到面前来，他才懒得去分析解惑。

闻言，曲宁愣了一会儿，满脸复杂地开口：“所以，设计这一切的人，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才屡次失败的？”

从季寒渊的记忆里，他们在这个世界过了很多世，而且每一世都是同一个开始，可见这个世界是重启过很多次的。

而结局，除了前世是个悲剧外，其他世两人最后虽然没升仙，也没恢复神仙界的记忆，但都过得好好的，跟在神仙界的婚后生活没什么区别。

若不是失败了，设计这一切的人何至于一次又一次地重启世界？

要知道，重启世界需要用到的力量并不比激活新的世界少，甚至更多，若非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应该没人会消耗自己的力量一次次重启世界。

季寒渊点头：“是这样没错，这也算是另类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不得不说，季寒渊还是很会安慰人的，尤其是自己的伴侣。

曲宁听完他的话，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那哥哥有办法联系神界的人吗？”曲宁转移了话题。

季寒渊摇头：“不能。”

不过等他晋级到渡劫士，可以利用小阎王印搭建前往万界冥府的通道，前往万界冥府。

万界冥王冥干跟他关系不错，也是个信得过的人，实力也不弱，跟魏嘉允龙崖下界前不相上下，敢惹冥王的人没几个，即便设计这一切的人知道他们在冥府，也不敢轻易招惹。

原本他是打算通过星隐仙宫的圣佛台飞升的，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自然就用更好的这个。

季寒渊传音将自己的想法跟曲宁说了，曲宁听完，倒是放松了不少。

从圣佛台飞升有危险还是其次，最怕的就是他等不到星隐仙宫开启就先飞升。

他不想跟季寒渊分开，会担心季寒渊出事，也担心自己实力不足落到神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手里，被拿去威胁季寒渊。

曲宁深吸了口气，他还是太弱了。

第389章 千机塔晋级

两人是灵魂伴侣，季寒渊立刻察觉到了曲宁的低落和焦虑，忙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安抚道：“阿宁，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会很快恢复实力，跟敌人正面对决的。”

曲宁点了点头，他相信哥哥。